“那你们为啥选他呢?”
老田头说:
“斗争东门老崔家,他立了点功。”
萧队长问:
“立了啥功?”
“起出两个金镏子,六个包拢。”
“你这么说,开初他还是个积极分子,往后怎么坏了呢?”大伙回答这问题,是各式各样的,有的说:他开首露一两手,是胡弄大伙的;有的说:李桂荣把他引上了歪道;也有的说:他家原来是一个破落地主,这人原来就坏,他的外号叫张二坏。老孙头半晌没张嘴,这会子他说:
“我早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玩艺,不早对你们说过:决不能选他当小组长,你们不听我的话。”
张景瑞问他:
“你多咱说他不是好玩艺?他赏你一皮鞋,你也没敢吱声呀。”
张富英的那一皮鞋脚,老孙头认为是可耻的事,他不愿提起,还瞒着他的老伴,张景瑞如今说出来,这不是有心刁难他是啥?对于这种有意的刁难,老孙头照例是不给回答的,他还是接着他前面的话说道:
“都说,他改了,不逛道儿了,能做咱们头行了,我说:‘不行,改不了的。你们要不信,走着瞧吧。’老言古语没错提:‘兔子多咱也驾不了辕’。”
张景瑞说:
“啥老言古语?尽你自己瞎编的。”
“说他是兔子,是我瞎编?依我说:他不光是兔子,还是耗子呢。”
萧祥笑着,插进来问他:
“你说他是耗子,窟窿在哪?”
老孙头见问,眯着左眼说:
“咱们屯子里人,各干各的,都不一个心,这不算窟窿?”
萧队长点头,据他了解,也正是这样。他望着人堆里问道:
“郭全海呢?”
老孙头接嘴:
“你还记得他?他可倒霉了,给人撵出了农会,卖零工夫去了。”
老田头说:
“昨儿上山帮人拉套子去了。”
又唠了一会,吃头晌饭的时候早过了,人们都回家吃饭。萧队长来了,有人撑腰,往后也不怕张富英,李桂荣再折磨人了,人们心都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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