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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他觉得自己也许有点脸红，也许有些站不稳，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来任何内心的迟疑。他的理智知道他应该如何去应对这一切，他自成年开始便知道很多事情只有这样虚伪地用一种无懈可击的方式去自己面对，并不能推脱给谁去解围。

于华夫人来说，这样令她自己也察觉有些失礼的注视之后，男子却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面上浮现出公式化的标准笑容，疏离却也有礼地对她致意。

无法挑剔的外在表现，这样一个知进退的人，难怪能在齐爷身边留这么久。甚至隐约听说齐爷有心为他安排个位置，让他参与了前一阵的……跟k城相关的某些摩擦。

&ldo;齐爷，您莫笑我。&rdo;对华夫人表示尊敬后，垂首低声回应这个将自己牵扯到人前来的男人。

这话虽说得有点官面上讨饶的意思，可偏偏齐爷听他说话听得多了，知道这个人的脾气，便又觉得语气里面有点倔，不太多，但是还是有一点极细小的委屈和愤怒，极力往下忍却还是藏不住的那种。

齐爷心想不管这点撩拨得人心疼的委屈和愤怒是否真实，多少还是安抚一下，不然多多少少还是不忍。

伸手揽在他肩上轻拍两下，也不管华夫人那边已经为他的举动微微挑起了好看的眉梢，似哄非哄地沉声道，&ldo;不笑你。&rdo;

陆以华突然觉得那点脸红不是&ldo;也许&rdo;。

华夫人忍笑。

她看不出这个男人在撒娇，齐爷却已在安抚，看来……

事实上是华夫人难得地走了眼。陆以华自有一套将本意掩藏得极深的表面功夫，内里再乱再纠结，外在表现照样是无懈可击的社会精英状。可惜就可惜在被齐爷肌肤相亲久了，又被这老狐狸看穿得彻底，多少年的功力也被破了个干净，在人家眼前是藏不住什么真实的心性了。

齐爷对此更不在意，丝毫不觉得此举有些违和一般，继续和华夫人搭话：&ldo;今天的酒不知道怎么样？&rdo;

&ldo;自然和原来的一样好。&rdo;隔间都还开着，一切的规矩都和之前一样。

&ldo;我稍后定要好好品尝一番。&rdo;

华夫人轻笑，手搭在他的腕上，留下了灯光下并不起眼的，珠光色泽，&ldo;那么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玩得随意些。&rdo;

对他举举酒杯，转身又向门口去了，齐爷对陆以华道，&ldo;会跳舞吧？&rdo;不少未听到他与华夫人交谈，并不清楚陆以华身份的人都在以探寻的目光猜测这个跟在齐爷身边之人的身份，更有名门淑女的目光偶尔掠过，留下些许不明的氤氲意味。

&ldo;会的。&rdo;方此辰向来讨厌这样的社交活动，懒于敷衍，收到请帖却又不得不去，干脆就拜托他帮忙，然后自己在家里睡大觉。所以这种交际场合，一般都是他来出面周旋。

便在那满是陌生人的环境中，他从惴惴不安地端着杯子发呆，直至磨练出来现在一身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虚伪手段来。

跳舞自然不在话下，方此辰赞叹过，说他的舞步标准得可以开授课班了。方此辰此话的可信度相当高‐‐这是自然，出身优越的他自小就难免地要随家里参加些无聊的宴会，交际用的舞蹈是必修课。而陆以华的舞步，正是大学举办的开学宴会之前，方此辰连夜教出来的。

&ldo;那好，你也很久没休息一下了，下场跳舞吧，我去试探一些人的口风，&rdo;齐爷扯着嘴角冷冷地笑，&ldo;也该是时候让他们选好该站的位置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