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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行走江湖的人，打火石之类是不可少，山谷枯糙烂木亦多，天黑下来，一堆野火亮起。

一块突出的石岩下，二人偎依在火光中。

&ldo;小洁。&rdo;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有些生涩，她闻言抬头。

&ldo;我或许不能带你出去了。&rdo;

她一愣，莞尔：&ldo;那我们就在这里住。&rdo;

&ldo;这里？&rdo;他愕然。

&ldo;是啊，&rdo;她却又开始胡思乱想：&ldo;不知道住久了咱们会不会变成野人呢……&rdo;

他有些哭笑不得‐‐到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是满脑子古怪想法，有她在，自己总不由自主地轻松下来。

&ldo;你该跟郑少凡回去的。&rdo;

&ldo;郑哥哥？&rdo;她一愣，这才想起那双忧伤而温和的眼睛，不由低下头，有些黯然，&ldo;是我……对不起他……&rdo;

黑风看着她默默半晌，忽然沉声道：&ldo;倘若我伤势发作，你……离开一下吧。&rdo;

她不说话。

&ldo;我现在已经不能控制真气了。&rdo;他苦笑。

顿了顿。

&ldo;我虽不能带你出去，但方才看风向，西面该有出口，明日一早你便出谷，尽快去找郑少凡，倘若让他们知道……&rdo;面上又露出不屑讽刺之色，&ldo;你便如实告诉他们。&rdo;

她静静地看着他。

见她不说话，他淡淡道：&ldo;不妨，我会离开的。&rdo;

离开？

心中作痛，眼泪忍不住要掉，立刻忍住。

&ldo;好。&rdo;她竟轻轻笑起来。

他叹了口气，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在火光中格外宁静。

&ldo;黑风哥哥，你应该多笑笑。&rdo;她端详着他，认真道。

&ldo;笑？&rdo;他有些愣。

&ldo;是啊，我从第一次见你，一直都这么想。&rdo;

说着，她居然轻轻倚在了他身上。

感觉到她动作的亲密，他一愣，却也并不反对。

半晌，他缓缓开口道：&ldo;我自被抛弃后……&rdo;

&ldo;她没有抛弃你，为了救你她可以牺牲生命，&rdo;她立刻截口打断他的话，随即一笑，&ldo;她也是你母亲，不是么？&rdo;

唇角扬起。

&ldo;是，我当时流落街巷，一个好心的老人救了我，可是，&rdo;他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语声低沉起来，&ldo;一个府官，为了她祖传的一块玉，将她生生逼死。&rdo;

沉默许久，他淡淡道：&ldo;我学会武功以后，就杀了他。&rdo;

难怪他要杀那些……她默默看着他。

&ldo;后来我流落街头……&rdo;目光冷冷如冰，这对骄傲无敌的他来说，是多么耻辱而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眼圈一红：&ldo;你别说了。&rdo;

他却似充耳不闻。

&ldo;我遇上了我师父。他便是江湖有名的毒手散人，他带我到黑血教找药魔打通筋脉，再教给我武功，只为让我杀人给他看。有一次他要我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rdo;

声音没有丝毫波折，却有些发冷：&ldo;待我武功学成，我第一个就杀了他。从那时起，我便戴上了这面具，这个世界是不是不公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