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们一定好好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边的下属挥了挥手,对还在动手的壮汉们下令。
「撕了他的衣服,狠狠地干他!阿龙,记得拍下来,拍得好一点。」
「嘶啦」,苏谨的衣服被用力扯开,露出满是痕迹的身体。苏谨拼命地挣扎,口中发出困兽的嘶喊:「楚培基,你不得好死!放开我!楚培基,你不得好死!」
脸上被人狠狠一击,苏谨的脸立刻肿了起来,而他的身体也被翻弄过去,睡裤连同内裤一起被扒到膝盖以下。
楚培基颤抖着手,嘴张了半天也发不出声音。眼见壮汉们解下自己的腰带,楚培基突然转过身,狠狠地抽了下属一个嘴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楚培基手捂着胸口,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老太爷?」被莫名挨打的下属困惑地看着他的老板。
「你是……苏晓苒的……儿子?」楚培基看着趴在地上喘息的苏谨,无力地问。
苏谨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如果那目光是一把尖刀,相信楚培基已经被刺穿了几十个窟窿。
楚培基了然了。他的心脏一阵绞痛,呼吸变得十分困难。
「老太爷?您怎么了?」看到楚培基脸色发青,一副随时会跌倒的样子,他的下属们聚拢过来,围在他的身边,至于苏谨,反而再没人搭理。
「我……我不舒服……快,送我去医院!」楚培基喘着气,让下属扶自己出去。「记着,没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碰他!」
乱哄哄一阵后,楚培基跟他的手下消失在苏谨的眼前。看着关上的大门,苏谨伏在地上轻声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妈……妈……」
「苏谨!苏谨!」接到苏谨的电话而火速冲回家的楚奚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客厅和满身伤痕的苏谨。楚奚抱着他,怒气几乎要掀翻屋顶。「是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你爷爷,楚培基。」身体很痛,可是苏谨的神情很镇定。
「那个老头子,我……我……」楚奚捏紧了拳头。
「楚奚!」苏谨看着楚奚,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你知道一个叫慈永泽的人吗?」
永泽?!那个被他深埋了十年的名字。楚奚的胸口一阵抽痛。种种往事重又在他的脑中复苏。羞涩而明亮的笑脸,湿热的夏天里,相拥而眠时的燥动,对未来许下的种种承诺,曾经以为可以像风吹过一样烟消云敌,却因为苏谨的提起而鲜活地出现在眼前。那一刻才发现,过去,是如此深刻地烙印在心底,永远,也忘不掉,抹不去「你提他做什么?!楚奚有些苦涩地回答。
「你爷爷在十年前派人轮jian了他,又拍了录像带逼他离开你。」苏谨的心在痛,可是声音却平静如昔。
楚奚楞楞地看着他,眼中一片空茫。然后,苏谨眼睁睁看着他发狂,发怒,看着他跳起来砸坏客厅裹一切可以砸的东西。
「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楚奚的咆哮在空旷的厅堂回响。「楚培基,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永泽!永泽!我对不起你!永泽!」看着他抱着头向墙上乱撞,苏谨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和着他被痛殴时流下的血,渐渐地,渗入黑色的地板fèng隙。
以为有可能获得的聿福,或许在相遇的那一刻,便已经崩毁了。
楚奚冲出门找楚培基算帐的时候,苏谨没有拦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苏谨换了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除了来的时候带来的木盒子。
打开已经斑驳了色泽的木盒子,苏谨的手摸过已经泛黄的两张旧照片,无声地笑了起来。
地上,飘落着楚培基没有带走的一百万现金支票。苏谨想了想,伸手将支票拾起来放入自己的口袋。静静地看着自己总共没有待满一百个小时的屋子,苏谨默默地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冤孽……都是冤孽……」
楚奚怒气冲天地闯入本家,却只得到楚培基突然中风送到医院的消息。等他赶到医院,正好听见楚培基含混不清地念叨着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