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此时已是夏末,虽然热气还未散去,风来之时却也带了点凉意。燕宸本想去冷宫看看司马嫣,却又顾忌梁玄靓那里,只能作罢。在偌大的皇宫里面走走停停,也不知到底去哪里比较好。这转着转着,竟碰上了阿跌舍尔。
阿跌舍尔身边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虽然是汉人打扮,却眉目深邃。燕宸打量着她一身的行头,心中便有了知晓。他鞠躬道:&ldo;国子监修书主簿燕宸,参见丽妃娘娘,见过侯爷。&rdo;
阿史那赫卓瞥了燕宸一眼,似是不满地&ldo;哼&rdo;了一声。燕宸见状,不明所以,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作何。倒是阿跌舍尔,笑着跟燕宸寒暄了两句,又跟阿史那赫卓用突厥语说了几句话,之后离开了。
待阿跌舍尔走后,阿史那赫卓看向燕宸,开口问到:&ldo;你就是燕宸?&rdo;
燕宸低声回到:&ldo;正是。&rdo;
她上下打量着燕宸,然后冷笑一声,说梁玄靓的眼光倒还不错,你这皮相够格让他对后宫佳丽不闻不问。
心中微微一颤,燕宸的目光落在阿史那赫卓的脸上。他想,这个突厥公主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倾国倾城,却也如传闻中一样骄横跋扈。就算是作为利益的牺牲品来大凉和亲,她也不会放下自己的一身傲气,对待让她拂面之人,恶语相向。
不过这也不能怪阿史那赫卓‐‐从她被封了丽妃,梁玄靓一次都没去过她的宣露宫。虽然梁玄靓并不像宫人传的那样日日留恋墨香轩,却也是隔三差五来看看燕宸。如此煞了阿史那赫卓的傲气,难怪她会如此敌视自己。
&ldo;丽妃娘娘谬赞了。&rdo;燕宸说,&ldo;早就听闻突厥公主美若仙子,今日燕宸有幸见得尊容,方知何为沉鱼落雁。&rdo;
&ldo;你说话倒是甜,可惜我的族人不信你们汉人的神仙。&rdo;阿史那赫卓啧啧嘴,说看你如今这模样,真想不到你原来是个驰骋疆场的英雄。
我族有句谚语,说坚强不屈是英雄的品质,贪生怕死是懦夫的本性。我族的战士竟是死在你这种甘为仇人男宠的懦夫手下,本公主真是为那些亡魂悲哀。
&ldo;能得到公主的哀悯是突厥战士们的荣幸。&rdo;面对对方的讽刺,燕宸表现得泰然自若,他说不过我们汉人也有句谚语,叫蜉蝣撼大树。
燕宸只是不小心,当了棵大树而已。
&ldo;哼。&rdo;阿史那赫卓甩袖转身,&ldo;你也别得意。&rdo;
不论迟早,梁玄靓定不会放过你的。
多谢丽妃娘娘关心。&rdo;燕宸的声音依旧温和,&ldo;丽妃娘娘背井离乡,远嫁大凉,孤苦无依,也无亲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燕宸义不容辞。&rdo;
这&ldo;关切&rdo;的话语直叫阿史那赫卓心中不快‐‐这个燕宸如此不堪,居然还敢在本公主面前这么趾高气昂!
实在是气煞我也!
观阿史那赫卓脸色千变万化,燕宸暗自冷笑了一声‐‐君子当谦让,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人,那我这样&ldo;礼貌问候&rdo;几句,也不算过分。
不愿与阿史那赫卓再纠缠下去,燕宸行礼说到:&ldo;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就此拜别丽妃娘娘。&rdo;继而转身大步前行,阿史那赫卓不满的抱怨也被他挡在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