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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白骏凭什么本事当股长？……王老八这家伙……&rdo;

可是他得到白骏家里去找王老八。

可是他不赌过咒不到白骏家去的么，再去的就是……

可是……

&ldo;再去一回把倒没什么大了不起。并且也得去看看我有没有信。&rdo;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白骏请客，王老八也不用这么早跑去呀。他想看看现在几点钟，向每家店里看看。都没有钟，只有一家纸店的，短针在一点上面。

&ldo;王老八准是睡在白家，跟白骏的媳妇儿那个！&rdo;

一走进白骏家，李益泰就注意地察看着白骏太太和王老八。

白骏太太正在叫她的陈妈。他们用了个老妈子，只要老妈子不在房里，她就得大声地叫，四邻都听得见。

&ldo;陈妈！陈妈！&rdo;

把许多事支配给陈妈之后，白太太才微笑着和李益泰招呼。

&ldo;怎么老不来了？&rdo;

白骏满不在乎地说：

&ldo;他生我们的气呀。&rdo;

&ldo;那不是，&rdo;李益泰分辩着。&ldo;我这几天真忙，什么朋友家里也没工夫去。……女人多半不知道男子的苦处，我这么忙着，今天遇到一个家伙她还老缠着我。……真是！……老卫，&rdo;他用手拍卫复圭，&ldo;你研究过没有，啊？‐‐女人干么不管男子忙不忙，只是一个劲儿地……&rdo;

大家一个劲儿没理会他，他就把嘴抿住了。

白骏太太在等着机会说话，她于是诉说起用下人怎样困难：工钱愈来愈贵，老妈子十有十个爱赚点东家的钱，不懂活，老些的做不动，年青的不规矩，等等，把这些话详细地告诉她的宾客。

&ldo;老妈子总没有不揩油的，&rdo;她笑着加了一句。

白骏说：

&ldo;买办买办，不赚是忘八蛋。&rdo;

这两句押韵的话她听她丈夫说过好几次，因此他还没说到&ldo;蛋&rdo;字她就尽量地笑起来。

&ldo;要是我就，哼！&rdo;李益泰扬扬眉毛。&ldo;你们太放宽了是不行的。我有个听差的，他……&rdo;

王老八忽然笑出声音来。

&ldo;你的听差几个铜子一年，你给他？&rdo;

&ldo;八块钱一个月！&rdo;

白慕易很内行地插进嘴来：

&ldo;啊呀，八块！好贵！&rdo;

&ldo;是啊，八块，&rdo;李益泰镇静地。&ldo;火食还吃我的哩。……他还赚我的钱，又偷东西。……现在是撤了他的差了，不然真是讨厌。……他简直要我伺候他，不然的话……这是五加皮酒么！&rdo;

他指指柜子里的宝藏。

白慕易取了博士帽搔一下头，瞧着那一对主人。白骏太太和白骏眼对眼钉了一下，白骏就在脸上摸了几摸，板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