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丝蓦然惊醒过来,原来是欧多在替威廉更换敷在额头上的湿布,不小心碰到了在床边打瞌睡的她。
「抱歉。」
「唔,他……退烧了吗?」她揉着眼睛问。
「还没有,不过现在他睡得相当平静,不像昨天那样辗转呻吟。」
想到昨日,确实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前天动完手术后,他并没有发烧,情况还算不错,没想到一过子夜他就发起高烧来,痛苦地呻吟不已,害她忧心忡忡地怀疑是不是手术有问题。
是被箭头洞穿的胃没有fèng合好?还是腹内没有清理干净?纱布忘了取出来?消毒不够彻底?
上帝,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幸好,另一个子夜过去,他逐渐安静下来了,但只要高烧未退就不能算是脱离危险。
南丝蹙眉,起身离开床边。「什么时候了?」
「快天亮了。」欧多好奇地看着她准备针剂。「在-的国家,-们都是用-前天治疗威廉的方法疗伤的吗?」
敲敲针筒,再拿一块消毒棉花回到床边,「对。」南丝低应。
「真厉害!」欧多证叹。「我们曾经看过一位佛罗伦萨的修士使用类似方法治疗一位伤者,当时他声称那位伤者已经没救了,只是想利用那位伤者来试验他的新医疗方法有没有用,因此不能期待他一定能治好伤者。」
真狡猾,推得一乾二净!
翻翻白眼又摇摇头,南丝拿着空针筒回去桌旁。
「当然,他的方法不像-这么精细,也不像-使用这么多小工具,更没有替伤者输血,所以治疗尚未结束,那位伤者的血就已经流光了。」
猛然回身,「那你还相信我,任由我剖开威廉的肚子?」南丝不敢置信地问。
「-有替威廉输血不是吗?」
天哪,真单纯!
又翻了一下白眼,南丝把医药箱牧好,再度回到床边,蹙眉沉吟片刻。
「他的血压还是很低,最好能再找两个人来输血给他。」
「我……」
「你不行,」才听他开口说了一个字,南丝即刻拒绝。「前天输过血的人都不行。」
闻言,欧多马上跳起来出去找人,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他找来的三个人只有一个可以,另两个血型都不合,于是他又出去找了另外三个,幸好后来这回有两个人可以。
当他们输过血之后,威廉的血压已几近于正常,这时,天也亮了。
「我就知道你们没睡,来,吃早餐吧!」契斯特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木屋里来。
「我不饿。」南丝兴趣缺缺地说。
「起码喝点肉汤吧!」契斯特温言劝道。「从前天到现在-几乎什么都没吃,为了威廉,-必须保持体力不是吗?」
南丝迟疑一下。「好吧!」
待南丝端去肉汤之后,契斯特看着威廉,问:「他怎样?」
「现在还不能确定。」南丝坦承道。
「我倒觉得情况不错,威廉的身体一向健壮,看他现在的情况,我认为他应该可以捱过去。」不知为何,契斯特反倒比南丝更有信心。「-知道,我看过太多腹部受伤的人,他们可不像他现在这么安稳。」
「对!对!」欧多猛点头附和。「他们都很痛苦,辗转呻吟到死为止!而威廉,虽然昨天他也同样痛苦,但今天他看起来好多了,不是吗?」
i这个……不予置评,但……
「痛苦到死?」南丝听得打了个寒颤。「为何不替他们注she吗啡?」
「注she?」
「就是那个……」南丝比着打针的样子。「用针把药打进身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