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衍见她依旧空洞的躺在床上,又继续道:&ldo;怎么你不想为你阿爹报仇吗?&rdo;
青隐还是不动,双眼木噔噔盯着上方承尘。
思衍也不恼,放下帕子。&ldo;我听说姚修文带回一个侍女,此女回来就被送去了柴房,祖母还传召过她。&rdo;
青隐目光微动,眨了下眼睛。她想起姚大爷名讳便是姚修文,他回家奔丧如何带着一名侍女?
&ldo;你若活下来,我便帮你收拾那些人,如何?&rdo;思衍见她微有所动,再接再厉定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
&ldo;我想想,昨日来时守在床前有两个小矮子很伤心啊,都谁呢?&rdo;
当是姚青苗与罗伯庸。她就知道他们会担心,会难过。
&ldo;我是自来对姚家人没什么情义的,那照这几日他们对我的态度来说,指不定我不高兴拿他们下手。&rdo;思衍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颇不错,点点头。&ldo;嗯,就这么办!&rdo;
&ldo;你别动他们。&rdo;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把祥和和狠毒演绎得如此生动又泾渭分明,浅笑着说着些阴狠的话。
思衍道:&ldo;那你就活下去。&rdo;
青隐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把头扭向床里侧。
思衍也不在意,继续笑着更换锦帕。
青隐听着双手在盆里搅动的哗哗声,抿了抿唇,良久方再次开口。&ldo;你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了!&rdo;声音嘶哑的好像只是在用力喘气,没了先前那股冲破束缚阻止他的急切,这样说几乎像没说。
思衍却听见了,从盆里抬起一双冻得通红的手。&ldo;这样才是好的。&rdo;
思衍当然没真的听话离开,那丫头还发着烧,他一直用锦帕给她降温直到额头温热后才回去,走时那双白皙修长平日只翻执经书典籍的手被冰水泡得起了深深的褶子。
冬月初五,姚老夫人下葬。
艾叶一大早就为主子穿衣梳洗,戴上一朵白娟孝花。
自那夜一宿风雪后,青隐第一次走出东厢。
这一个多月姚府白纱不撤,到处都是满面哀伤之人。
她木然的看着那些,被新上任的阿兄牵着亦步亦趋的向灵堂走去。
灵堂设在前厅,一口黑漆漆沉重棺材,姚老夫人一身大气端庄寿衣平躺里面。两侧十来个和尚手持佛珠,敲着木鱼,闭目嗡嗡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