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端冲小侍卫打了个眼色,露出的半截剑身安然缩回鞘内。
“你想怎么解释?说你们俩什么都没发生?”梁端好整以暇的展扇,扫了眼床上半裸的男人,冷笑道,“你觉得我会信?”
钟雪无言,心说我三番五次给你下毒,你信我才是脑子进水。
刚穿过来就死,体验简直不要太差!
钟雪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胸口也是凉飕飕的。
梁端目光森森,饶有所思的沉默一阵后,冲家将招手:“世子妃带回别院,床上那个……先随便找个地方关起来。”
原以为必死无疑的钟雪闻言,惊诧道:“你不杀我?”
梁端顿步,扭头冷冰冰道:“你很想死?”
钟雪连忙摇手说不,尾音不落,就被两名家将一左一右架了出去,两脚悬空。
原本寂静的夜空被一声哭喊撕开:“大哥,我两腿双全,可以不飘着走……艹!你们耳朵塞驴毛了?快把我放下,我胳膊要断了!”
此刻早过宵禁,街头巷尾空无一人,只有一辆四角挂灯的马车在不疾不徐的穿行。
车内,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对坐,笼中烛火忽明忽暗。
“你抖什么?”梁端皱眉。
正值倒春寒,却只穿了一件雪色单衣的钟雪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冷。”
梁端看了看马车一角的空火炉,淡淡哦了声。
这就完了?钟雪眼睛圆睁,好歹把你身上的袍子借给我啊!
钟雪合掌哈了口气,又搓了两下,没话找话:“刚才那事儿是个意外。”
梁端拽了拽大氅领口:“然后呢?”
钟雪举手发誓:“我跟床上那位是清白的,你别误会。”
梁端眼睛半眯,漠然道:“关我何事?”
钟雪:“……”这是你的绿帽儿!
但如果梁端真的不在意,那也就没理由杀自己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钟雪一时不知从何开心起,脑子一热,手脚就不听使唤,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丢下了马车。
车夫一惊,缰绳险些脱手。
一名跟随梁端多年的家将奇道:“世子您怎么手滑把人推下去了!”
“我、故、意、的!”车内传来一声冷喝,“回府!”
马车在两队家将的守卫下乘夜而去。
钟雪瑟缩了一下,远远看见车里又飞出一块不明物体:“这么喜欢扔东西,怎么不把自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