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厢房时,老远便见徐小庆蹲在门口打瞌睡,想来是在等钟雪。
梁端招来家将:“伸手。”
家将伸出一只手。
梁端皱眉:“另一只。”
家将不解,收回这只手,又乖乖伸出另一只。
“我让你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梁端冷声道。
家将一哆嗦,连忙照办。
紧接着,手臂上就多了个人……
梁端掸掸衣袖:“你把他送回去,就说……就说你去饮风楼办事的时候恰巧碰见,怕他一直留在那里损害我的颜面,就顺手……顺手捡回来了,对,就这么说。”
张管家疑道:“世子不打算告诉世子妃?”
梁端看了看钟雪,冷哼一声:“他若是知道,日后还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次日钟雪醒来,惊觉自己在王府别院,便询问了徐小庆,徐小庆将家将的话学给了他,对于这极其符合梁端逻辑的说辞,钟雪深信不疑。
钟雪揉揉额角,“听说……梁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欲将远亲家的一个女儿塞给世子做妾室,可是真?”
“是了。”徐小庆说:“但世子当场就拒绝了。”
“如何个当场拒绝?”钟雪问。
徐小庆说:“就说:让他纳也行,但纳了之后不管是杀了,还是卖了,又或是放锅里蒸煮,旁人都不消管得。”复述完,徐小庆叹了口气,“我就奇怪了,这世子既没靠山,又是满朝树敌,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那么多宗族耆老的面儿说出这如此灭绝人性之话?”
钟雪摸了摸徐小庆的脑袋:“他有靠山的。”
徐小庆纳闷:“有?我怎么没听说哪位王侯与他交好?”
“瞎猜的。”梁端的靠山不是人,而是他那外人以之为肮脏不堪的血脉。自南疆质子被皇帝赐死之后,南疆面上群龙无首,实则非也。质子死前,曾给部族发过一封密信,其中便提到了瑞成公主怀有身孕一事。两人惨死之后,南疆那边也没放弃追查,按照时间推算,梁端早在两年前就与南疆那边接洽了。南疆虽小,人丁稀疏,但善蛊,多少年来一直凭此威胁着大周边境,不容轻视。
徐小庆忽然想起件事:“少爷,今日顺天书院那边递到世子那儿一张帖子。”
“世子脾气不好,他的事你别多管。”钟雪提醒道。
徐小庆疯狂摇头:“帖子是递给世子的,但内容却与少爷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