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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2页）

&ldo;杉山哲童昨天是在想这则公案，他在想麻是怎么样的东西，所以才去问牧村大麻的所在，并且去看了。换言之，哲童并非在作事前准备，而是他正在想这则公案的时候，你正好杀了人。原来如此，麻的确是被分成了三束，是麻三斤。&rdo;

&ldo;噢，原来这不是在揭发罪行啊。&rdo;久远寺老人更加落寞地说。

京极堂最后转向常信说：&ldo;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摩诃迦叶问阿傩尊者：&lso;除了金澜袈裟以外，你从释尊那里得到了什么？&rso;迦叶呼唤阿傩，待他应声之后说：&lso;放倒门前的旗竿。&rdo;&rso;

&ldo;是迦叶刹竿啊，那么，哲童放倒那根竿子的时候，频频侧首是因为……&rdo;

&ldo;他不知道所谓的门前指的是哪里。这座寺院有许多门，或许是指建筑物前面，也有可能是三门或大门……&rdo;

&ldo;完全‐‐就是公案。&rdo;

&ldo;就是公案，全都是出现在《无门关》及《碧岩录》当中的有名公案。他应该是在思考这些吧，每天。&rdo;

&ldo;要……要是早知道的话……&rdo;山下沮丧地垂下头去。

不能够因为他不知道而责怪他吧。就算知道，任谁也不会将其联想在一起。

山下面朝底下说道：&ldo;或许这在小坂一案中触犯了遗弃尸体罪，在大西一案中则触犯了毁坏尸体罪吧‐‐可是这算是犯罪吗？以我们的世界的说法来说，或许确实是比较接近供养。&rdo;

京极堂说道：&ldo;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那就已经成了犯罪。&rdo;

&ldo;那种猜谜游戏，要多少就有多少！&rdo;独自坐在人口楼梯处的復木津说道。

京极堂来到仁秀面前问道：&ldo;仁秀师父。&rdo;

&ldo;是、是，有何指教？&rdo;

是原本那种慈祥老爷爷的口吻。然而尽管音调和态度变了那么多，这名老人给人的印象却完全没变。不管是坚决毅然或卑躬屈膝，都是一样的。与松宫仁如是大相径庭。

我寻找松宫。他在柱子背后，露出忍耐的表情坐着。

京极堂蹲下身来说道：&ldo;许多宗教似乎都以禅所说的悟这个境地作为最终目的，所以死后会成佛。若说为何死后会成佛，因为若是不把最终目的设定在此，在活着时就达成目的，成佛的话，就再也不会精进了。密教中的即身成佛是活生生地成佛，而不是死后成佛。但是以现状来说，即身成佛在行为上，结果等同于修行到最后自杀。但是禅排除目的这个概念，轻易地克服了这个问题。仁秀师父，容我请教一个问题。你所学的禅‐‐不，你所修行的禅，是以悟道为最终目标‐‐例如说，教义中有最终解脱或即身成佛这种思想吗？&rdo;

&ldo;绝无此事。&rdo;仁秀破颜微笑，&ldo;修证一等，证悟与修行是相同的。那么悟无始无终，悟经常就在此处。即便嗣法不同，这一点也是相同的。&rdo;

&ldo;这、这是一样的，完全没有不同。&rdo;常信说道。

仁秀听到他的话，笑意更深，这么说道：&ldo;若云得悟，则觉日常无悟。若谓悟来，则觉其悟日常在何处？若谓成悟，则觉悟有初始[注]‐‐可笑至极。大言不惭地说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亦全为文字上之事，说甚身心脱落，可笑至极。天童如净所云者，心尘脱落也。道元禅终归是法华经禅。区区临济，或殴打、或听鸦声即称豁然大悟，贻笑大方‐‐虽然贫僧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是啊，世间道路纵然无数，人所行走者大同小异。或险峻或平缓、或远或近‐‐顶多就这么点差异罢了。&rdo;

&ldo;这样吗……？&rdo;京极堂露出有些狐疑的表情，&ldo;仁秀师父，人心与意识并不是连续不断的。只是我们错觉它是连续的，其实早晨与黄昏，刚才与现在或许都完全不同。但脑会去弥补前后的矛盾，所以所谓顿悟或大悟都是短短一瞬间的事，人格并不会在那之后永远改变。因此悟后的修行才是更重要的，那么你为什么……&rdo;

仁秀呵呵笑道：&ldo;历经百年，贫僧却连那一瞬间也无。所以贫僧嫉妒那些获得了那一瞬间之人，贫僧不甘心哪。贫僧的修行是多么不足、是个无德之僧啊。所以贫僧认为，若是自己开悟的话，能够在开悟的状态下死去，便是无上的幸福了。肤浅，肤浅，肤浅至极。贫僧正如了稔师父所说，是槛中之鼠啊。&rdo;

接着他站了起来，走到方才觉丹坐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ldo;贫僧已经有二十八年没有像这样坐在这里了，本尊也都变了。警察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