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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2页）

&ldo;但是这次她却怎么样也好不起来了，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所以长年以来，阿铃只是卧病在床，连话也不会说，只是发呆。结果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姑娘。&rdo;

仁秀露出悔恨的表情。看到他那个样子，久远寺老人表现出既像困窘又像哀怜的表情来。

&ldo;你……一定对这件事感到自责吧。觉得是因为你一时疏忽，才害得阿铃小姐一病不起，对吧？可是那样的话，就应该早点带她去看医生……啊，当时正值战争吗？&rdo;

仁秀点头。

&ldo;您说的没错。不过就像小的刚才说的，数十年如一日，就在想着她明天一定会好起来，明天一定会好起来当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阿铃恢复精神，开始能外出行走，是在……对，去年还是前年吧，才不久前的事。若非如此，小的早已拜托寺里的和尚大人。尽快把她送去给别人收养了，真是罪过啊。&rdo;

&ldo;哎……可是也因为你长年来的悉心照顾，阿铃才能够恢复健康啊。那姑娘还很年轻，往后还长得很。换个看法，你等于是救了一个陌生女孩两次呢。而且在这种环境下努力将她养大了，这是善行啊。&rdo;

仁秀说：&ldo;没有的事，太不敢当了&rdo;，随之低下头来。

简直像是在俯首赔罪。

&ldo;请把头抬起来。年长者在我面前这样低头，我反而觉得尴尬。话说回来，仁秀老先生，那个……&rdo;

久远寺老人本来不是来问阿铃的事的，他的目的是来打听菅野的事。

&ldo;另一个孩子，喏，哲童他现在还住在这里吗？&rdo;

但是老医师却似乎迟迟无法切人正题。

&ldo;把阿铃带回来时，哲童就托给了和尚大人。在那之前，哲童就会去帮忙作务种田，而且也不能够让他在这栋小屋和阿铃同住一起。哲童就像那样，连篇经文都记不住，不过也有洞宗令聪[注]大师的例子，我想他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禅师的。&rdo;

&ldo;原来如此。那个洞宗是什么东西？&rdo;

&ldo;呃？&rdo;

&ldo;不，没关系。问了这么多私人的问题……那个，该怎么说，唔，刚才也让你说了许多心酸的回忆哪。顺道一问，你知道那个叫菅野的和尚吗？&rdo;

注：洞宗令聪（一八五四一九一六），明治时期的临济宗高僧。洞宗因为生性愚钝，好几次想要还俗，却被其师再三挽留。后来他致力修行，最后在正眼寺修业得道。

&ldo;您是说……博行师父吗？&rdo;

&ldo;是啊。那个博行去年夏天究竟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事……？仁秀老先生，你知道吗？&rdo;

仁秀的表情霎时一沉。

&ldo;博行师父他……不，对博行师父……小的真不知该如何谢罪才好，小的无论被慈行师父如何责打都是罪有应得。&rdo;

&ldo;那跟阿铃小姐有关系吗？我问了，却没人肯告诉我。和尚们也像贝壳似的三缄其口，半个字也不肯吐露。&rdo;

&ldo;这样吗？那么小的……更不能说了。&rdo;

仁秀用一双大眼注视地炉里的炭火，嘴唇紧紧地抿成一字形。

被熏过似的淡黑色团块上，只剩下一对炯炯大眼。

他似乎顾虑到和尚们。

久远寺老人更严肃地追问：&ldo;你是怕对和尚们不好意思吗？我从菅野出家前就认识他了，我很清楚他这个人。曾经有一段时间，和他就像一家人。拜托你，告诉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