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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鸟口发言，他好像渐渐听懂老师要说什么了。

似乎也同样逐渐明了的益田回应：&ldo;那当然是因为想揭开秘密喽。&rdo;

老师不知为何，快活地应答：&ldo;与其说是想揭开秘密，还是只能说是被迷住了。被这座明慧寺。建筑物虽然年久失修，但师父每次来都住宿在这里。这里也有许多塔头不是吗？只来个一两次，根本无法摸透。&rdo;

&ldo;找到什么了吗？&rdo;

&ldo;什么都没找到哪。老衲陪同前来的时候也是……对了，顶多在法堂后面的建筑物里找到了几幅挂轴。那些画都捐赠给仙石楼了。&rdo;

&ldo;送给仙石楼了？&rdo;

&ldo;因为师父是拜访仙石楼，才会发现这里的，可能是想要报恩吧。不过不是自己的东西，说捐赠也蛮奇怪的，你们没看到挂轴吗？&rdo;

鸟口想起来似的抬头：&ldo;啊，那些奇怪的画！画着牛的，连续的……&rdo;

记得他看到我房间的挂轴时，也说了类似的话。那些画是连续的吗？

&ldo;没错，那叫做《十牛图》。本来是十张一组的，却只找到了八幅。恰好那家仙石楼二楼的房间有八间，想说恰恰好……&rdo;

&ldo;这样啊，原来如此……&rdo;今川恍然大悟地点头，&ldo;原来那是《十牛图》啊。&rdo;

&ldo;很有名吗？&rdo;益田东张西望之后，向鸟口问道。

&ldo;可是画得不怎么样呢。&rdo;

鸟口吐出不成体统的回答，于是益田将视线转向我。老实说，我完全没听说过什么《十牛图》，所以将益田的视线传送过去似的看向敦子。敦子察觉我的眼神，说：&ldo;《十牛图》，我记得是写作十头牛的图。我也不是很清楚……&rdo;

既然敦子都不清楚了，那么自己完全不晓得也不是件多丢脸的事‐‐益田似乎这么判断。我也完全同意。

老师说明：&ldo;《十牛图》是禅的经典，是将禅修行的过程比拟成寻牛而画下的故事。北宋末年，临济宗杨岐派的五祖法演三世的法系中的廓庵师远所画的《十牛图》，在我国很有名。不过这位廓庵除了《十牛图》以外，什么事迹都没留下。只是这里找到的《十牛图》，不晓得是普明的，还是皓升的哪……&rdo;

完全听不懂。

老师修正话题的轨道：&ldo;可是啊，就算再怎么为明慧寺着迷，当时师父在教团里的地位也相当高，没办法任意行动。说到明治那个时候，寺院为了本末而争执、因废佛毁释而一座座被废，算是佛教界的受难时期。&rdo;

所谓废佛毁释，是根据庆应四年的神佛分离令所兴起的运动，如同字面所示，是提倡废除佛法、毁弃释尊教诲的一个风潮。敦子之前也说过，在明治这样的新体制下，佛教寺院为了延续下去而巩固体制、建立基础，费尽了心血。宗派的独立性与寺院的地位高低等争议，并不单纯地只有教义上的差异或法系的不同，而是连同经济与组织的整合性等问题，突然浮出了台面。

当然也有相当多的寺院废寺了。

&ldo;有正统来历的寺院还算顺利地被认可为无本寺，但除此之外就难了哪。大寺院每一座都想成为本山。曹洞宗里，水平寺和总持寺之间甚至起了纠纷，虽然很快地就以两寺皆本山、永平寺为开祖开山这样的形式，决定永平寺地位较高，但临济宗就麻烦了。因为临济宗相当复杂，为了本末问题起了相当大的争执。老衲那个时候还是个三十不到的云水，不了解上头的情况，不过京都五山系和镰仓二山加起来就已经七派了。若是随便加入哪座寺院底下，法系很有可能就此断绝。当时就是这样一个时期。即使如此，师父依然前来这里。而师父若是在调查什么资料，也都是关于这里的事。因为太过热衷，事情终于曝光了。结果引起了轩然大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