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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所以呢，快说你为什么不肯帮我。&rdo;

&ldo;我可以说吗?&rdo;

&ldo;可以，哈利。&rdo;

哈利在床边桌上的空咖啡杯里摁熄香烟：&ldo;身为犯法者和离职警察，我认为法律还是具有一些意义的。这样听起来会不会很怪?&rdo;

&ldo;继续说啊。&rdo;

&ldo;法律是我们在危险边缘设立的一道围墙，一旦有人触犯了法律，打破了这道围墙，就得把墙补起来，犯法者也必须赎罪。&rdo;

&ldo;不对，是有人必须赎罪，有人必须受罚，好让社会知道杀人是不可接受的，任何代罪羔羊都可以补起这道围墙。&rdo;

&ldo;你只是把符合你论点的法律搬出来而已，你是律师，当然很懂法律。&rdo;

&ldo;我的角色是母亲，我的职业是律师。那你呢，哈利?你是警察吗?难道你变成了机器人?变成了蚁冢的奴隶?变成了别人想法的奴隶?难道你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rdo;

&ldo;嗯。&rdo;

&ldo;你找到答案了吗?&rdo;

&ldo;你以为我回奥斯陆做什么?&rdo;

萝凯怔了怔。

&ldo;哈利?&rdo;

&ldo;什么事?&rdo;

&ldo;抱歉。&rdo;

&ldo;别哭。&rdo;

&ldo;我知道，抱歉。&rdo;

&ldo;别说抱歉。&rdo;

&ldo;晚安，哈利。我……&rdo;

&ldo;晚安。&rdo;

哈利醒了过来。他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淹没了梦中他在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和雪崩的轰隆声。他看了看表：一点三十四分。断掉的窗帘杆倚着窗框，如郁金香的侧影。他下床走到窗边，低头朝后院看去，只见一个垃圾桶翻倒在地，仍在滚动，咯咯作响。

他把额头抵在窗玻璃上。

22

天色尚早，早高峰车流的声音仍有如细细低语，往格兰斯莱达街逐渐蔓延而来。楚斯&iddot;班森走在街上，朝警署前进。他还没走到设有奇特圆窗的警署大门前，就看见那棵椴树上钉着红色海报。他立刻掉头，冷静地往回走，经过奥斯陆街上缓慢前进的车流，走进墓园。

墓园跟往常一样空无一人，至少没有活人。他在ac鲁德的墓碑前停下脚步。今天墓碑上没写字，所以一定是发薪日。

他蹲下身来，挖掘墓碑旁的土地，摸到一个褐色信封，把它拉了出来。他按捺住当场打开信封数钱的冲动，把信封放进外套口袋。正想起身，却突然觉得有人在监视他，因此他又蹲了几秒，仿佛正在沉思ac鲁德的一生，思索生命之短暂易逝或类似的狗屁哲理。

&ldo;班森，蹲在原地不要动。&rdo;

一道影子落在他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寒意，仿佛太阳躲到了云层背后。楚斯觉得自己宛如自由落体，胃似乎跳到胸腔。原来被人逮个正着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