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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第1页）

许碧笑了笑：&ldo;这是皇上的后宫。&rdo;袁太后大势已去，大约过不了几年就会&ldo;病逝&rdo;，后宫尽归皇帝之手，许瑶那点子小聪明，又能做什么呢?

&ldo;别管这些。今儿回去，得把大爷那件棉袍做好。&rdo;许碧抬头看看有些阴沉的天色，&ldo;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下雪，等大爷回来天气只怕好冷了。还有元哥儿的衣服，再给他添件小斗篷。&rdo;

&ldo;也是。&rdo;知雨连忙道，&ldo;这些事要紧呢。&rdo;至于许婕妤要做些什么，又关她们什么事呢?

&ldo;是啊，还是这事要紧。&rdo;许碧微微一笑，&ldo;现在，只等大爷平安回来了……&rdo;

第183章归处

十一月里，沈云殊踏着京城的第一场大雪归来。

许碧带着元哥儿迎到二门，只见梅花般的雪片之中，一人身披玄色大氅，从外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看见她和元哥儿，胡茬未净的脸上就露出了两排白牙，看起来特别显眼。

&ldo;黑了，也瘦了……&rdo;许碧拉住那双粗糙却掌心滚热的大手，喉咙里居然有些哽咽，半晌才能说出话来。

&ldo;打仗嘛……&rdo;沈云殊嘿嘿一笑，转头问乳-娘怀里的元哥儿，&ldo;儿子还记得爹不?爹抱抱。&rdo;

元哥儿用怀疑的小眼神看着他，直到沈云殊伸手，才一扭头：&ldo;臭!&rdo;

&ldo;臭什么臭!&rdo;沈云殊哭笑不得，一把把他提进了怀里，&ldo;你爹才进宫面圣回来，早沐浴更衣过了，怎么会臭!你才是个臭小子呢!&rdo;

元哥儿用胖胖的小手捏住自己的小鼻子：&ldo;臭臭的。&rdo;虽然这么说，他可也并没拒绝沈云殊抱他，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ldo;这小子学坏了吧?&rdo;沈云殊好气又好笑，随手把他往空中抛了两下，引发了元哥儿更大的笑声，也不嫌他臭了，抱着他的脖子直叫：&ldo;还要，还要!&rdo;

&ldo;让爹歇一会儿，晚上再陪你玩。&rdo;许碧捏捏儿子的小圆脸，也有些无可奈何，&ldo;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打从说话顺溜了，就刁钻得很，一定是像你!&rdo;这小子很会演戏，明明沈云殊身上并没什么异味，他偏说得有模有样的。想想当初沈云殊装病时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许碧真心觉得，遗传这东西实在神奇‐‐元哥儿自出生后明明跟沈云殊聚少离多，可这脾性却越来越像沈云殊了‐‐嗯，反正不像她就是了。

沈云殊哈哈大笑：&ldo;我儿子嘛，自然像我。是不是儿子?&rdo;

元哥儿转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真的不打算再把自己扔上去，果断地一扭头冲许碧伸手：&ldo;娘抱。&rdo;

沈云殊大笑着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旁边乳-娘连忙把元哥儿接到自己手上：&ldo;哥儿忘了?现在可不能让大奶奶抱。&rdo;

&ldo;怎么了?&rdo;沈云殊眉头一皱，看向许碧，&ldo;是哪里不自在?&rdo;

许碧抿嘴一笑，元哥儿已经大声道：&ldo;娘肚子里装着小妹妹，不能抱元哥儿，不然会挤到小妹妹的。&rdo;

&ldo;什么?&rdo;沈云殊惊喜地望向许碧，&ldo;这是，这是‐‐怎不告诉我?这大雪天的怎么还出来，万一滑了脚如何是好?这些个丫头都忒不晓事了。&rdo;说着，干脆直接打横就把人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惹得丫鬟们都红了脸，纷纷把目光转开。

&ldo;原本还以为你能早些回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rdo;许碧笑着扶住他的手，&ldo;也还没到那个份上。虽说下雪，路都是扫干净的，丫头们都小心着呢。再说，你这么大老远的回来，我在屋里怎么坐得住……&rdo;

沈云殊低头看着她的肚子：&ldo;这回是个女儿?&rdo;

&ldo;王太医说八成是。&rdo;许碧也不知道王平是哪里来的把握，说起来这孩子也才五个月呢，这就能诊出性别了?

&ldo;那八成就是了。&rdo;沈云殊倒是很相信王平，顿时眉开眼笑，&ldo;女儿好，女儿好!又香又软的小姑娘，比臭小子强多了。&rdo;

元哥儿顿时就要抗议：&ldo;元哥儿不臭!爹才臭!&rdo;

一众下人都偷笑，许碧也不禁笑了，叫乳娘抱元哥儿去吃蛋羹，这才能跟沈云殊坐下来说话。一别数月，夫妻两人都觉有万语千言在心头，一时反什么都说不出了。

半晌，许碧才道：&ldo;西北的仗，打完了?&rdo;比起十月里声势浩大的献俘，沈云殊的归来倒显得悄无声息了。虽然明知这是他有意为之，许碧也仍不免替他觉得有些委屈。

沈云殊微微一笑，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抽出一卷东西来：&ldo;虽说不能衣锦还乡，不过，好歹答应你的诰命是讨来了。&rdo;

那东西底色杏黄，绣以精致的缠花纹饰，比许碧已得的三品淑人诰命文书更为精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ldo;三等伯夫人?&rdo;许碧吃了一惊，&ldo;不是说‐‐&rdo;沈云殊以献俘为障，领兵出关之事，如今京城也都知道了。可这一场仗打下来，说是把来犯的北狄人打败了，却并没有一网打尽。这几日朝堂上颇有些人在又跳又叫，说沈云殊献俘一事是伪造，有欺君之嫌;如今又未能大胜，更是辜负了皇帝的信任云云。

许碧自然知道沈云殊必定另有用意，但也暗中琢磨过，觉得这次的一品诰命只怕是悬了。她自己倒不并不在乎什么夫人淑人的，但沈云殊在离京之前许过诺言，若是不成，倒怕他心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