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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ldo;这也无妨。能听懂就很好。&rdo;能听就已经方便许多了。至于说嘛，他可以再想办法。

&ldo;那好。&rdo;许碧干脆地答应，&ldo;让我准备几天。还有，有谁要学，在哪里教?&rdo;

这倒是个问题。沈云殊当然是希望手底下的人都能学，但这显然不太现实。毕竟许碧一个后宅女眷，与外男见面尚且不太方便，更何况是教学了。所以目前，能学的大概也只有他和五炼九炼，其他的人，就只好由他们学会之后再去教了。

&ldo;你也该辟一处小佛堂出来。&rdo;武将家的女眷，不少都在后宅有自己的小佛堂。盖因刀兵之事太过危险，女眷们又帮不上忙，也只能求神拜佛，给自己寻点安慰了。

小佛堂也不需多大的地方，但因供奉菩萨，自然是闲人免进。在那儿教授，就很方便且容易掩人耳目了。

&ldo;打着菩萨的幌子骗人，罪过，罪过。&rdo;许碧双手合什，半开玩笑地说，&ldo;得多给菩萨上两炷香才好。&rdo;本来她当然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但现在人都穿越了，有些事情或许应该再尊重一些。

沈云殊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对许碧一摆手，转身就跳上了床，一秒钟又恢复了倚着床头少气没力的模样。

许碧简直要被他的变脸惊住了。之后就听见青霜的声音：&ldo;哟，又是知雨妹妹，莫非是少奶奶过来了?&rdo;

青霜提着个食盒，打量了知雨两眼。紫电去针线房了，沈云殊说想吃红豆糕，她就去了厨房。也不过就是这一会儿的工夫，大少奶奶就又钻到大少爷房里去了。

紫电也恰好从针线房回来，走到院门口就听见了青霜的话。抬眼看去，自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半掩的窗户，窗缝里露出许碧的半张脸，就坐在罗汉床上，手里仿佛一针针地在缝着什么，神态恬淡。

虽然看不到沈云殊，但紫电心里却是莫名地浮起了一幅场景：沈云殊倚着床头，手中握着书卷，而许碧坐在窗前，低头做着针线……可那个位置，以前一直都是她坐着的。即便沈云殊一月之中也难得回来住个日，可她却喜欢坐在那里，一针一线地替他纳着鞋底、缝着中衣。

可现在这个位置，却是换了人来坐了。紫电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咬了咬嘴唇，才重又露出温和的笑意，走了过去。

&ldo;少奶奶。&rdo;青霜已经打起帘子进了里间，向着许碧屈膝一福，就转向了沈云殊，笑靥如花地道，&ldo;刚出锅的红豆糕，奴婢特地叫少放了些糖，少爷快尝尝。&rdo;

&ldo;味道还不错。&rdo;沈云殊向许碧点了点头，&ldo;给少奶奶也尝尝。&rdo;

青霜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怎么情愿地转过身去，将碟子端到许碧眼前：&ldo;少奶奶请用。&rdo;

紫电恰好掀帘子进来，将她那不情愿的表情尽收眼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满面笑容地过去，取了茶叶出来泡茶：&ldo;这是去年的秋茶，虽则味道不如春茶鲜，配这红豆糕却还好。少奶奶一起尝尝。&rdo;

南边的屋子小巧些，紫电青霜两个忙起来，这屋子里就只见她们在转了。这下许碧也没法再跟沈云殊说话，只得起身：&ldo;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rdo;

沈云殊一脸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ldo;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紫电。&rdo;

许碧出了正房，才看见知雨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ldo;要说什么说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rdo;

&ldo;姑娘!&rdo;知雨实在是忍不住了，&ldo;您怎么就出来了?&rdo;

&ldo;什么?&rdo;许碧有些茫然，&ldo;这会儿也没法说话了……&rdo;而且她得回去准备日语教材，教学这种事，她还从来没做过呢。

&ldo;哎呀姑娘!&rdo;知雨急得跺脚，&ldo;不说那个，您跟大少爷说点别的呀。&rdo;怎么紫电青霜进去，姑娘就出来，倒好像那两个是正主，自家姑娘倒要给她们让位似的。

说起来这人的心态转换得也是快。前几天知雨还在担忧，沈云殊既然根本没受伤，许家以庶换嫡必然令他不喜，恐怕会迁怒于许碧。可这几日看许碧时常与沈云殊打发了人在屋里密谈，竟是十分投机。倒是紫电青霜那两个，沈云殊装病还要瞒着她们，显然不曾将她们视为心腹。

如此一来，知雨有个念头便与知晴达成了一致‐‐既然许碧还不能跟沈云殊圆房，那就更要提防紫电青霜了，可不能叫她们先占了沈云殊的心。以前那些婆子们闲磕牙时可是说过，这等在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那是最难对付的了。

这些话都到了知雨嘴边，但看着许碧兴致勃勃的模样，知晴又把这些话给咽了回去。罢了，姑娘这会儿难得高兴，何必再说些不痛快的事儿让她添堵呢?横竖沈云殊既然还要装着伤势未愈，想来也不能跟紫电青霜……

知雨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红。其实她比许碧还要小上两岁，这些事儿让她说，也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还是，还是过一阵子，看看再说罢。

沈云殊的伤势&ldo;日渐好转&rdo;，三月三那天，他已经能跟着一家出游了。

上巳节按习俗是水边洗浴，祓除不祥。到了如今，这洗浴自是不能了，便是往水边去走一走，在岸边铺下锦褥绣垫，携酒小饮。杭州城多水，倒是极其方便的，有些个穷家小户去不得远处，在附近水边走走，采朵荠菜花戴戴也是应景，据说可免一年头晕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