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放映一部巴西影片,描写一黑人歌星,突出他的歌舞的粗犷、野性、热力,歌星把头剃成图案状,一侧有一五角星,另一侧是月牙,这也是一种刺激。
下午应电影节组织者之邀,接受当地电影厂拍摄来访纪录片。我最后用维-乌语言表达了对塔什干人民和电影工作者的谢意,受到他们的欢迎。
之后,我们与苏联影协外事部门负责人娜杰日达&iddot;伏日柯娃会见。伏日柯娃年纪已经不轻,说话文雅、娴静而又不失矜持,很有风度。
晚上看伊拉克电影《大问题》,影片描写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伊拉克人民反对英国殖民者的斗争。片子拍得很不错,据说导演是在莫斯科留学的,是苏联著名导演格拉西莫夫的学生。然后看了一部阿根廷电影,描写一个杀人有术的人如何杀人,当然也很刺激。未及看完便赶到火车站,乘车赴撒马尔罕。
这是一班从塔什干开往撒马尔罕的旅游专车,一切设备与中国的软席卧铺车厢无异。列车员是一位老头儿,六十多岁了,名叫塔什干巴依,圆圆的脸,个子不高,样子极朴实。他在火车上服务已经四十余年。我们用民族语言相谈甚欢,他特别给我们多泡了一壶酽茶。我们送给他一套《青春万岁》的电影画片。他高兴地逢人便说我是&ldo;自己人&rdo;,是他的朋友。
在旅店、饭馆、展览会、车船上,我看到的苏联服务人员似乎年龄都相当大。一个说法是:年轻人去从事更重要、更需要体力的工作去了,而这些服务行业恰恰适宜安排一些老人。据说整个苏联的国民经济,还是时常感到劳动力不足。
5月27日
上午七点到达撒马尔罕,同样受到盛大的欢迎,载歌载舞的场面时间相当长。随后分别登上十五辆大轿车,最后一辆是空车随行,以备不时之需。车辆所过之处,一律绿灯,街道两旁警卫严密,由此亦可见苏联当局对电影节活动如何之重视了。
早饭后参观了四处古代清真寺及墓地及伊斯兰经文学校的建筑,圆拱形的土石建筑,都饰以极细致艳丽而又别具中亚特色的花纹,令人赞叹,如神游中亚十四、十五、十六世纪的
历史,并为历史沧桑变迁而感慨。
下午抵达列宁集体农庄,再一次盛大的载歌载舞的欢迎。长桌如龙,食品丰盛,大家一去就入了座。这时天阴欲雨,据说当局向天空发射炮弹驱散了阴云。
午饭吃了四个多小时,我吃了许多樱桃,也颇干了几杯伏特加酒。桌对面坐着的是巴西电影制片人和作曲家及苏方给他们配备的翻译,我们碰杯、谈天,十分融洽。
由于吃饭时间很长,我便在就餐之中起立到处走走看看,遇到当地农庄庄员,便谈起天来。他们找了一些维吾尔族庄员与我见面,我们当然是一见如故。我解释我是汉人,但长期在新疆维吾尔人聚居的地方生活,故而会讲维吾尔语。但他们太兴奋了,完全不理睬也不理解我的解释,并逢人便说:&ldo;这是我们的维吾尔人!从中国来的维吾尔人!&rdo;最后,我戴着一顶他们的小花帽,与他们合影留念。
无论从哪一方面说来,塔什干、撒马尔罕、阿拉木图、伏龙芝,确实是一些令人感到亲切的地方。
用了近六个钟头才结束了午饭,立刻十五辆大轿车把我们拉到旅馆吃晚饭。这样的吃法实在令人大吃一惊!我实在无法消化,只吃了三粒樱桃加半斤西红柿。
晚饭后半小时,去火车站登上归程。又是一场吹着长柄唢呐、敲着手鼓的盛大欢迎。
5月28日
上午去电影市场。
下午看尼泊尔电影。
晚上在拉丽莎家作客。她父亲是中国血统,出生于蒙古人民共和国,五十年代到达苏联,已不会讲中文。她母亲是俄罗斯人,她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巴甫利柯,高中毕业了,刚结
束了毕业考试,正准备参加高等学校的入学考试。一家人对中国电影代表团都非常热情,我们一起饮酒吃菜、唱歌跳舞,十分高兴,最后拉丽莎送给我们每人一个彩色木勺,巴甫利柯送给我们一人一小瓶伏特加酒,他们的母亲还送给我们一人一小罐果酱。
我注意到,跳舞时放音乐的收录机,是那种旧式的大录音机,用那种大卷的磁带的。
拉丽莎的父亲担任一个工厂的工程师,有私人汽车,他们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但住房并不宽裕。拉丽莎和巴甫利柯各有一间小房间居住,拉丽莎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上的玻璃板下,压着几张从美国画报上剪下来的图片。
5月29日
上午去电影市场看根据尤利&iddot;邦达列夫的小说改编的电影《岸》。
下午看民主德国的电影录像《转折点》,片子拍得十分严肃。
民主德国参加电影市场的代表团一直对我们很友好,其中有两个人五十年代访问过中国。搭车的时候,我们交谈得很愉快,下车的时候,他们说:&ldo;希望我们之间的对话不仅限于
汽车上。&rdo;说完,我们都笑了。
捷克、波兰、匈牙利等东欧国家以及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电影工作者也极愿与我们攀谈。一位捷克女士,一见面便用中文说:&ldo;我爱你。&rdo;我没听出是中文,所以听不懂。她用英语又解释了一遍。使约旦老夫妇大惊愕然说:&ldo;她怎么一见面就求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