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爆裂了三根,幸好没伤及神经,否则这手就废了。
包着白布条的手,依然感觉刺痛。
严重感染发炎,我很快有了高热。
躺在急诊室的小床上,挂着点滴。
蒋雪一直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ldo;小冬,你现在痛得还厉害吗?&rdo;他的声音有了多年前的温柔。
我摇摇头。
他的大手摸上我的额头,&ldo;很热,烧得很难受吗?&rdo;
我摇头。
&ldo;我,谢谢,对不起。&rdo;他断断续续地说,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ldo;没事的。&rdo;我冲他笑笑,发现扭脖子的时候头痛得厉害。
他的头渐渐低垂下去,手伸入西服口袋拿烟,又顿了顿,笑得温柔,&ldo;我出去抽根烟。&rdo;
他起身,背影有种苍凉的感觉。
不一会,他满身烟味地进来,一直垂着头。
但我依然看到他双眼通红,眼角略微cháo湿。
第67章
他哭过了。
我惊讶,随之难过,最后是心疼。
不心疼自己,却心疼他。我已辩不清自己爱他到底到哪种程度,勾魂摄魄还是惯性使然。
只是这些年,一直在爱着,一个人卑微,怯弱,隐忍地爱着,从无希望,但未曾绝望。
我自己也疑惑,到底想要什么,明明是个无果的结局,却依旧守着。
人始终有一部分未进化完整,停留在猿人阶段。那无理智的情感,那冲动的本能,或者说那惰性的驱使。于是我一直一直停留在原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却无能为力。
&ldo;小冬。&rdo;他轻轻地坐下,凝视着我。
他的眼睛里那抹心疼越溢越多,&ldo;你这样做值得吗?&rdo;
哪样做?是哪件事?
&ldo;我没想过。&rdo;我看着自己裹着白布的手。
&ldo;为什么这样做?&rdo;他眼睛深邃,一直逼问。
我脑子里非常清醒,清醒得可怕,清醒地没有羞耻。
&ldo;因为。&rdo;我顿了顿,发现语言艰涩,&ldo;我想我还爱着你。&rdo;
寂静一片。
他的头轻轻靠过来,埋在我肩上。
我好象又闻到那股天苎葵的味道,香远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