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的不闻不问,正合了涂云曼的心思。
她忍着脚疼,抿嘴偷笑,回到了闺房。
脱掉鞋子,涂云曼直接跳上了床。
仆人打来热水,给她加上中药粉袋,伺候她泡脚。
脚上的血泡已经发紫了,生疼得很。
躺在床上,双脚泡在水盆里,闭上眼睛,全部是七少爷的影子,在眼前飞来飞去。
思念,已经成虫。
从此,她的心里多了一个人,一个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的人。
此人此刻,正在包房里喝茶休息,他已经过了初始的兴奋期。
当容家宽确定七小姐不是开玩笑之后,足足兴奋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才慢慢缓过神来,证实自己没有疯过头,才渐渐安静下来。
如果每单生意都像今天这样,省心省力,那他在容府的日子不要太好过了。
第一次和新客谈生意,就能起获一笔大单,让容家宽不得不佩服腰间的叼财宝貔貅。
这宝贝认主的眼力劲儿真的没话说,见财就起色心。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走狗屎运了。
新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爽快的,前后两人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话,就把一笔需要谈一周的生意,给秒杀了。
容家宽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于叼财宝的功劳了。
因为,自始自终他一点力都没有出,甚至连嘴皮子都没有磨一下。
都说谈生意是看对家的脸色吃饭,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对家的脸,生意就圆满结束了。
原先,他准备在京城最少住上十天半月的,现在看来,年月这个必要了。
订单已经成交了,他最多在京城住一夜,明天大清早就得赶回去,准备货源,让买家早早地把货给验收了。
他怕夜长梦多,毕竟第一次和涂府打交道,又是一个毛丫头冲锋陷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涂府临时变卦,来个反悔,这回去就不好向父亲大人交代了。
想到这里,容家宽对马车夫说道:“明天卯时回府。”
马车夫坐在对面,惊讶地回道:“七少爷,不在京城逛逛了?”
容家宽摇了摇手,说道:“不逛了,这批货量大,容府要一次性出空今年的库存。你今晨没有看见布匹店门口在搞活动吗,队伍已经排到店门外了,不出意料的话,用不了半个月涂府就得把仓库的底给翻了。”
马车夫瞪大了眼,回道:“涂府真的有这么厉害,出货量这么大?”
容家宽点了点头,说道:“出货量大不大,看布匹店门前的队伍就知道了,京城大大小小的涂府布匹店有几百家,如果连续搞活动一周,涂府的仓库就要告急。涂府的生意好,容府的订单量就大,如果运气好的话,拿下涂府的二单三单也不是没有可能,到那时,我们再逛京城也不迟。”
马车夫连连点头:“七少爷英明,听七少爷的。”
马车夫见风使舵,两声“七少爷”就把他喊得肚子咕咕叫了。
容家宽站起身,吹了一个口哨,说道:“上街市去,弄点狮子头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