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宽跳下马车,走进人群。
老幺正在焦急地等待韩老爷的指令,他的手里拿着马鞭,情绪有点焦虑。
今天搜山的效果不是很明显,带了一批家佣在山上转悠了三圈,最后连韩小姐的半个影子都没有看见。
这大白天的,韩小姐能去哪里?
就算平时打猎,最迟太阳落山的时候,韩小姐必定要回府的。
今天,是犯了黑道日,还是走了煞方,让韩小姐不声不响地凭空消失了?
老幺等得焦心无比,等待的时间越长,韩小姐的性命越不安全。
此刻,韩老爷眉头紧锁,正在客房背着双手踱着方步,六神无主。
所有的风水师,都请过了,没有方向。
一个和尚念一个经,有的说往东面找,有的说往西面找。
老幺干脆来个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全部找,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韩老爷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丰富石化了一样。
他的步子在红木地板上,来回摩擦着,一声紧似一声,让隔壁房间里的老爷子,心脏一紧一缩的。
其实,老爷子早就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每天晚上掌灯时分,韩嘉珊都要按照惯例,过来给老爷子敬晚茶,陪他说话,给他的后背瘙痒痒,最后再道晚安。
今天,一直到现在,早就过了敬晚茶的时辰,却久久不见韩嘉珊出现。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平时在房间里穿来穿去的家佣,今天也不见一个,想喊人倒个茶水都很费劲儿。
最让他不安的是,客房传来了持续不断的踱步声,清晰得要炸耳。
这声音阴魂不散,在耳边响了很久。
每次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不用说,肯定是儿子遇到大事情了。
老爷子被踱步声催得心乱如麻,他预感到韩嘉珊可能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
如果没有大事,韩嘉珊至少应该过来给他敬晚茶。
他这么疼她,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竟然比敬晚茶还重要。
戾国这么大,能让韩嘉珊出不了面的,一定是韩府无能为力的了。
老爷子躺在床上,心神不宁,双目四顾。
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朝客房吼道:“发的哪门子呆,去荒庙!”
话音刚落,客房的踱步声戛然而止,接着,房门被推开了。
韩老爷站在门口,不自信地问道:“荒庙?”
老爷子操起床边的拐杖,用力朝门口扔了过去,继续吼道:“还不快去,难道要我这把老骨头给你带路?”
老爷子说完,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韩老爷不敢违抗,立即退了出去,边撤边说:“老爷子息怒,我这就去。”
韩老爷不敢问缘由,更不敢耽误时间,车转身直奔韩府大门。
大门外,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韩老爷还没有站稳,老幺随即小跑上前,虔诚地问道:“韩老爷,有令?”
韩老爷压低声音,回道:“继续搜索,目标:荒庙。”
老幺惊了一下,问道:“荒庙?韩老爷,你确定?”
韩老爷吼道:“少废话,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