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宽坐在车里,越想越难过,偷偷抹起了眼泪来。
江海州的朋友圈子里从没有过一个类似付宽这种人,他就没那种时刻注意别人情绪的习惯,等到快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付宽眼睛通红,已经不知道哭多久了。
经历过无数次打架火拼都一脸淡定的江海州慌了起来。
&ldo;怎么了宝贝儿,哭什么?&rdo;
……很没道理啊!他一头雾水。
付宽站在自家小区门口,闻言摇了摇头。
此时雨已经差不多停了,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空中有闷雷蠢蠢欲动,像是还有很多雨水悬挂在上面随时准备降落下来。
&ldo;啧,别哭了,都到家了,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喝点板蓝根。&rdo;
&ldo;难、难喝。&rdo;付宽本来没打算在江海州面前哭的,现在被发现,他更难为情了,他不想让江海州觉得自己不懂事儿,不想被喜欢的人讨厌。可是,可是江海州是别人的!一想到这么好的人去对别人好,对别人笑,把别人抱进怀里用好听的声音哄那人,他好嫉妒啊!他胸腔酸涩的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死死地喘气都难受。
事实上江海州快冤死了,他的好他的笑他的拥抱,除了他亲妈,他就给付宽给的最多,甚至他亲妈都不喜欢让他凑近。
可是江海州压根猜不透面前这人小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东西,眼看着天又要下雨,他怕付宽好不容易烘干的衣服再淋湿第二次,这小身板还不得生病么!
他口吻严厉,&ldo;还不回去,还想干什么?!&rdo;
付宽仿佛被吓了一跳,本就不明显的啜泣声彻底噎了回去。
江海州瞬间就后悔自己凶了他,搂住人肩膀,&ldo;我陪你进去,到房门口,成吗祖宗?&rdo;
付宽闭上眼,强忍着想亲他的冲动,把人一把推开,猛地转身跑进了小区。
江海州站在原地搓搓手指,又抓了抓头发,半晌叹了口气,打车回家了。
付宽回到家,他妈妈不在,留给他一张便签条,告诉他保温箱里有阿姨做的饭,明天换洗的衣服也已经干了,让他把门窗关严实把门反锁,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付宽给妈妈回了一条信息告诉她自己洗个澡就睡了。
他洗完澡并没有睡,而是把江海州给他买的东西都装到一个漂亮的大盒子里,拿一把小锁头锁上,钥匙挂在了脖子上。
他摸着钥匙,脸上不自觉洋溢出笑容来,他把江海州给他买的日记本用来写日记,另一面写他的名字。
江海州的字那么好,他也要练字,练得和江海州一样好。
晚上十点,江海州的短信发过来。
‐‐板蓝根喝了没?
‐‐没有板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