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懿把陈冬青从地毯拖上沙发,看他怀里还搂着一瓶白酒,顿时后悔自己先前答应他,来向境之这儿老友小聚。
“还小聚,我信你戒酒才是我脑子有问题。”她念叨着,夺走他怀里的酒瓶,放到桌上,转身要拉向境之。
她的手一碰上人,向境之猛地惊醒,迷惘地朝四周望了一圈,先喊一声“向迩呢”,再抬手拍拍额头,自己扶着沙发起身,没让卓懿碰着半点,自顾自扶着墙上楼去了。单看背影,除了步伐沉重些,身体摇晃些,还真看不出他一个人喝了两瓶白酒。
卓懿木愣愣的,看笑了,一笑就没完没了,蓦地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那会儿,向境之也是自称海量,实际喝高了,只是安静坐着笑啊笑,不说话也不发疯,停一会儿有了点意识,就说“我喝不醉”。其实哪是喝不醉,不过是他太自律,连仗着酒精昏了头,也不会做出半点出格的举动。
认命收拾烂摊,卓懿闻闻一瓶红酒,有些嘴馋,小拇指沾了一些,嘬一嘬当解馋,冷不丁大门一响,黑暗中现出一道身影来。她反应迅速,抄起酒瓶喝道:“谁!”
“叮——”
客厅大灯应声而亮,卓懿被刺激得挡了挡眼,沙发上的陈冬青也哼了一声,来人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卓懿放下手:“是你啊。”
向迩扫了一眼客厅,见着茶几上或倒或立的酒瓶,见着数量有些吃惊:“你们三个人喝了那麽多?”
“准确地说是两个人,”她拍拍肚皮,“我这还有个小的,喝不了。”
“那爸爸呢?”
“自己上楼睡去了。”
向迩看她撑着腰,像是有些疲累,说道:“我来收拾吧。”
卓懿乐得轻松,自己安安心心往沙发上一躺,看他动作利索地收拾酒瓶,目光缓慢地从他后脑勺滑至肩膀。她对向迩的记忆停留在他还牙牙学语的时候,没想到再见,他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然而卓懿不是个弯弯绕绕的性子,她想什麽就直说什麽,向迩停下手,反问道:“我也听说,你和我爸爸在一起过。”
“是啊,在一起可能有六七年吧,时间太久了,有点记不太清了。”
“包括他离开以后?”
“离开以后,什麽意思?”卓懿困惑。
向迩说:“我们出国之后,你们是不是还在一起?”
“出——”卓懿失语,“我们那时候都分手多久了,连桃色小报都不愿意写这些陈年旧事,你哪儿听来的谣言?”
“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