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个好字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下就过去。
叶暮那边也很快就回复:好的。
看着这两个字,展殊端心情都不禁好上了几分,不由得弯起嘴角,这人微信上说个话都规规矩矩,个人风格极为明显。只是心中隐约感觉叶暮有些反常。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身后的关维就将卧室房门一关,走了出来,眼中的醉意不再像刚刚那般明显,他疑惑的看了看客厅,&ldo;叶暮怎么不见了?&rdo;
&ldo;回去了。&rdo;展殊端收起心头的疑惑,眼中的笑意顷刻间消散,&ldo;你不是喝醉了么?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rdo;
关维揉着眉头道:&ldo;越躺越难受,怕吐房间里。&rdo;
展殊端扫了他一眼,没接话,而是转身拿了一根烟出来,接着想到在别人家里吸烟不太好,又准备收回,未料关维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ldo;不介意给我一根?&rdo;
展殊端微微皱眉,打量着关维,发现对方眼中的醉意已经消散了大半,整个人也没有刚刚那样摇摇晃晃的,犹豫了下还是递给他一根,&ldo;你也抽烟?&rdo;
关维笑着接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往阳台的方向走去,展殊端收回烟盒也跟了上去,既然是在阳台,那就没必要克制自己不抽烟了。
站在阳台上,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将脑中的那点醉意都给吹散,尚还有点昏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
点上后,展殊端刚吸了一口,关维又伸出手朝他讨打火机。
关维抽烟的动作并不像是新手,他背靠在在阳台的围栏上,半眯着眼熟稔地吐了口烟雾,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这点倒是和展殊端记忆中的关维一样,无论何时从来都是笑着的。
但要知道关维当初可是个三不沾的好公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就连荤段子都不讲的好青年。为此被胡锋当面调侃了好多次。
时隔多年,他酒也喝,烟也抽,骰子拼酒的烂游戏也玩得得心应手,就差讲讲低俗的荤段子了。
&ldo;你想谈什么?&rdo;展殊端开门见山道。
关维扭头看向展殊端,一只手撑着下巴,说:&ldo;这个真说起来其实还挺长的,刚喝了酒脑袋有点晕,要不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问一句我答一句,保准如实交代没有半点隐瞒!&rdo;
展殊端不知道关维什么意思,扫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望着楼下的小区,寒冬腊月的没有什么绿色,放眼望去倒是瞧见了不少光秃秃的树木,树枝上头还沾了不少白雪。
他沉默的抽着烟,等抽完三分之一时,才终于开口:&ldo;你当年是被我爸逼走的?&rdo;
关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没料到展殊端第一个会问这种问题。
&ldo;这个啊,还真不好说,说是也不是。&rdo;关维含糊地回答道,他抽了口烟,继续说:&ldo;不过现在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当年叔叔的行为,为人父母,总是迫不得已,位置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对吧?&rdo;
展殊端微蹙眉头,关维察觉了他的不解,笑着继续解释,&ldo;你是不是特别疑惑为什么没把你送出国,而是把我送出了国?&rdo;
关维只是一句话,就说穿了展殊端心中的疑虑。
&ldo;如果我说是我自己同意出国的,你信吗?&rdo;
闻言,展殊端神情一变,曾经他也想过这个答案,可是都被他潜意识的否认了,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毕竟生活不是小说,随随便便就想把一个陌生的成年人弄出国可不是一件简单事,除非是他本人愿意出国。
他紧抿着唇,眉头锁成一个川字看着关维,捏着手中的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狠狠地吸了一口,转身走进客厅把烟掐灭在垃圾桶,又从椅子上拿过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冷冷道:&ldo;胡锋如果不醒你就踹他,到时候让他自己打电话叫他家司机过来接就行了。&rdo;
关维看着展殊端朝玄关处走去的背影,说:&ldo;你没有其他想问的?&rdo;
展殊端握住门把的手一顿,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ldo;没有。&rdo;随即转开把手,头也不回的带上门离开,随着一声&lso;砰&rso;响起,屋子重新恢复了寂静,关维望着重新被合上的门,久久没有回神,直到手里的烟都烧完为止,才终于收回目光,在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