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牺牲后我朋友在想是背诵杜拉斯的《情人》,还是叶芝的《当你老了》,嘴巴就脱口而出:“苏岁卿我爱你。”
苏岁卿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捧着他的脸亲,说:“我之前就想过,这对你是不是不公平,我总是要早走的。”
我朋友抱住他说:“不会的。”
苏岁卿被闺女伤了心,又提了醒,婆婆妈妈地说自己的不放心。
苏岁卿要交代的事太多了,让人插不上嘴,我朋友听得昏昏欲睡,就朦朦胧胧听到苏岁卿说要找个办法保障他的权益,免得人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之类的。
听得人想捂他的嘴,不想理人。
中途苏岁卿还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到床上。
“你去哪里了?”
“交代点事情,明天给你看。睡吧。”
不知道苏岁卿去干了什么,回来后从后抱着他睡得志得意满。
我朋友抱着他的手,想,操什么心呢,谁想活很久?你活八十四,我就活七十,你活七十四,我就活六十。
苏岁卿接下他所有的天真与困顿、知慕与孤单,他给苏岁卿浮世里毫厘不差的岁月朝暮。
九月开学的时候,我朋友已经在探索真理的路上走了一会了。
他还在暑假的时候就已经进了老师的项目,开学的时候他也在实验室里,接到苏岁卿的电话没换衣服就跑了出来。
也不知道苏岁卿怎么想的,报了他们学校的ba——交换名片的总裁班,成了他的校友。
他走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站在车门边的苏岁卿面前,心脏撞着肋骨,眼底藏着星光,胸口像有只展翅欲飞的白鸟。
“小朋友,你家长来接你回家了。”
“我知道。”
(完)
第29章番外(1)
关于苏岁卿。
苏岁卿家里群英济济,是很有气质的一个家族。
听说出过很多艺术家、教授、建筑师,还有公务员,就很钟鸣鼎食的那一种。
幸好我朋友虽然心底有一个厌世又反社会的死小孩,但本人又怂又缺爱,上学认真,成绩不错,刚能入苏岁卿家的门槛。
就有一点,他这个性别不对。
所以过年苏岁卿想接他过去,他都没敢。
之前已经见过了苏岁卿的母亲,据说苏岁卿的母亲挺喜欢他,就是觉得他年纪小,模样太俊丽。
去祭拜苏岁卿父亲的时候,我朋友穿得很成熟。
本来还想蓄两天胡子,在苏岁卿的反对下,就算了,只把刘海梳了上去。
到了苏岁卿他家,那山,那铁门,那管家,那工人,那清高自傲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