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扬沉浸在往事里,听见葛氏道:&ldo;世子爷将才打到的狐皮送过来,可见对老爷何其敬重,我们是不是应该请他来用顿饭?&rdo;一边观察丈夫神色,一边试探,&ldo;就是不知母亲可会同意。&rdo;
这府里是太夫人做主的,葛氏虽是侯爷夫人,却样样都要禀报。
&ldo;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去请来。&rdo;陆焕扬眉头拧了拧,&ldo;叫厨房好好准备。&rdo;
葛氏立时眉开眼笑,忙着吩咐下人。
门口邬平探头探脑的,像是有要事禀告,陆焕扬见葛氏招来一个又一个下人,便是站起来朝外走去,邬平赶紧跟在身后。
两个人行到书房,陆焕扬关上门道:&ldo;查到什么了?&rdo;
邬平道:&ldo;侯爷,难怪二公子那么容易就上任了,原是皇上钦点的!&rdo;
那个窝囊皇帝?
陆焕扬失笑:&ldo;皇上怎么会插手?他难道想要策儿帮着他炼丹不成……&rdo;说着一顿,&ldo;他们到底何时认识的?&rdo;
&ldo;就是在桐州!&rdo;邬平想表明自己的忠诚,说道,&ldo;属下查了许久,甚至问到几个小黄门,才知道这桩事情!侯爷,您应该也记得,前几年皇上闹着要寻仙土,太后娘娘便是派人随身保护去了好几个地方,途中原是经过桐州的,听说皇上与二公子一见如故,两个人还抓了蛐蛐斗呢,皇上在那里停留了四五天。这回听说二公子回来了,便是与太后娘娘说要二公子做府军前卫。&rdo;
是做玩伴罢?
没想到这儿子真是出息了!
陆焕扬一时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
&ldo;侯爷,您还有何吩咐?&rdo;
陆焕扬长叹口气:&ldo;下去罢。&rdo;
邬平就离开了书房。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响,好像是茶盅摔碎了。
邬平听得心惊,他虽是陆焕扬的心腹,却并不明白,为何陆焕扬而今会这样对待陆策,这兴许只有倪庆来才知道了,因为那日是他陪着侯爷出门的,回来时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他摇摇头,站远了些。
陆策换上暗红色的禁军服,今日晚上是他当值,应该要去宫里了,陈焕予他在腰间挂上长剑,一边道:&ldo;邬平应该是查到了在禀告侯爷。&rdo;
自己无端端去做了府军前卫,甚至都不通过吏部,哪个会不好奇,更何况还是父亲,陆策唔一声:&ldo;那最好。&rdo;回头吩咐陈焕,&ldo;将院子里的鸡带上,我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到的,兴许可以斗得过皇上的铁将军。&rdo;
陈焕苦笑,走出门去。
长着血红色鸡冠的公鸡十分的凶悍,一有人靠近就在草编的笼子里咯咯的叫,把笼子撞得东倒西歪,陈焕的手差点都被它的尖嘴啄到。
陆策看得笑起来:&ldo;等会儿你记得压我这边,保管你能赢钱。&rdo;
他走过去,将笼子一把提起,那鸡嘴啄在手上毫无知觉,反倒是那公鸡好似受到惊吓一般,突然摇晃起脑袋来。
陈新已经叫车夫备好马车。
陆策把鸡笼放在车前,钻入车厢。
此时是下午,街道没有早上那么的热闹,但各种吆喝声还是此起彼伏,从车窗里飘进来混杂着各种吃食的味道,香甜,油腻,说不出是诱人还是令人厌恶,陆策把眼睛微微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