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眠摸着左臂旧伤发愣,头回望了眼电脑屏幕。
几个半重叠的对话框不断蹦出文字,无一不是老同学时隔多月的“在吗”以及“最近怎么样”。
他们没明说,可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连跟宋立眠交际不深的人也来问了,想必是多年前那笔烂账勾起了他们的凑热闹欲。
况且其中一位主角还结婚了。
按照其他人的说话,白越这些年从未谈及那件事,就算有人刻意拐弯抹角提出来,白越也装成与他无关的样子。
说不定是真的忘了,隔了这么多年,不在意的事很容易就会被人忘光。
宋立眠沉下眸子。
他报复欲不强,当年之所以耿耿于怀,也不过是懊悔自己的愚蠢。
如今他可以当笑话来讲,也不介意当人谈资,可最近的噩梦还是把他弄烦了。
终究有些意难平。
他倒上床,柔软的枕头包裹住他后脑勺,他听见自己冷静问:“同学会时间是多久?”
噔!
把捡来的钢管随手一抛,被撂倒的不良少年当即吃了一嘴灰。
周哮顶着新剪好的子弹头,见倒地的敌人又重新站起的趋势,想也不想冲过去。
他猛地骑到对方背上,两条腿卡住对方身体,压得不良少年动弹不得。
宋立眠取下叼了十分钟的烟,塞回烟盒,想夸夸周哮敏捷度不错,又担心影响周哮发挥,就只立在一边眯眼睛。
不良少年倒在地上,被周哮魁梧身躯压得起不来身,忽然龇牙咧嘴地开始卖惨。
宋立眠嘴角抽搐,当即意识到什么,叹了口气。
他抓回某位小弟胳膊上搭的风衣,套好后还捋了捋褶皱。
不良少年还在鬼哭狼嚎,求周哮“别压了”。
周哮似乎对自己的战斗力颇为满意,他有样学样地抓起对方那撮晃眼的绿毛,表情故作卖狠。
宋立眠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走过去把他拉了起来。
周哮有些不服气,抬起脑袋瞪着宋立眠。
“再不起来,就该把人压死了。”宋立眠无视余光里踉跄逃亡的身影,叹道,“是不是又胖了?”
回去路上,周哮始终闷闷不乐。
“……我开玩笑的。”宋立眠安慰他,“你只是穿得有点多。”
周哮郁猝地瞅了眼蹭脏的白t恤,目光又移至宋立眠浅灰色内搭以及风衣外套,更加郁闷。
宋立眠咳嗽几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