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酩没来得及做出其它反应,只死死闭上眼睛。
“佟酩,”宋立眠终于开口,冷静地问,“这是什么?”
他的掌心不再迟疑,揉按猫耳片刻后,再在耳朵的瑟缩抗议下改为用两根手指捏住,温柔搓了几搓。
佟酩溢出短促呼吸声,下颌线绷得更厉害,他的卷长睫毛与猫耳颤动频率一致,不多时就变得湿润黏糊。
他骨子里钻出一阵丧气与悲凉,沉甸甸砸向宋立眠。
宋立眠垂下眼眸,抿唇注视对方良久,默然叹息。
见佟酩没睁眼的趋势,宋立眠只好凑上去,吻了吻他泛湿的眼角。
“不过问你个问题,”宋立眠无奈说,“你哭什么?”
“……你不是想问这个。”少时,佟酩哑然回答。
他抬手轻推开宋立眠,睁开眼睛。
黑眸里的决绝过于明显,宋立眠松开了手,坐直身体,与除了发间的小猫耳外没多大改变的佟酩对视,而后拧起眉头。
他飞速向下瞟了眼,瞧见了佟酩将小被子扯上腰间的动作,反问:“你觉得我想问什么?”
佟酩将脸扭开了,脖颈线条僵直,明晃晃的拒绝回答。
宋立眠也不恼,他淡然伸长胳膊,趁佟酩没注意掀开被沿,从接近枕头的位置抓出一条毛茸茸的黑尾巴。
他没去瞧佟酩的表情,光从尾巴炸毛的程度来看——
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抢先一步扣住了对方肩膀,对方肯定早就跳起来,顺着月光逃跑了。
“嘘,”宋立眠比了个噤声手势,温和道,“你别急着说,让我来猜猜。”
为了缓解对方情绪,宋立眠翻着手腕端详炸毛的猫尾,却没抬起脑袋:“你是什么?一只小猫咪?”
这话听来太像调情,宋立眠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
考虑到不该气氛,他维持住了语气,用虎口扣住紧张得勾起末梢的尾巴,继续说:“我跟你提过,我以前养过一只黑猫……”
说这话时,黑猫尾又绷直了,与此同时,佟酩呼吸乍然急促。
宋立眠假装不觉,温情怀念地徐徐道:“后来那只猫去世了。”
“它还小,按寿命还该多活几年,兽医却告诉我说,它是自然死亡的。”宋立眠顿了顿,“说它可能是幼年在外流浪过久,身子骨弱,让我节哀顺变。”
“我后悔了挺长一段时间,心情不好,还去酒吧买醉过。”他笑笑,“真后悔,如果我能多关心一下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