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有些侵略性的美……雄性动物的美。
突然发现自己又犯了毛病,进入了生物美学的领域,赶紧清咳一声,有些恼怒地道:&ldo;你违约了。&rdo;
&ldo;嗯?&rdo;
&ldo;贴身小厮没有附带这种职能。&rdo;
他想了想,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英气潇洒的脸上立刻挂上了无赖的表情,道:&ldo;哈,这能怪我吗?如果不是你冒冒失失地闯进暖香阁,中了如烟调制的新香,会发生这种事?可怜我为你&lso;操劳&rso;一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还被你恶人先告状。&rdo;他还特地强调了&ldo;操劳&rdo;两字。
我呆瞪着那副陌生面孔上浮起的委屈的样儿。
我无语问苍天!
到底是谁吃亏了?
想起昏睡前闻到的那股香味,真想痛哭流涕。
如烟啊如烟!你该不会是,无意中调制了……那种,那种功用的香吧。
难怪要开门开窗,原来是要散味;难怪如烟也没呆在屋里,原来是根本不敢呆下去。偏偏我虽对医药有研究,可惜又不是全能。尤其对这个方面的药物,向来是能少碰就少碰。一时不查,想不中招都难。
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
我自己总算切身体会到了。
正痛心疾首得厉害,自然没发现某人笑得志得意满,也忘了某人昨日一日行踪不明,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做了什么。
雪已经停了许久,却仍然积得厚。
我来到远离山庄的小树林子里。这里种满了针松,虽是大雪皑皑,却压不过浓墨般的绿意。
举起手中竹笛,凑唇轻吹。
有些技艺,如果太久不练,是会生疏的。创业难,守业更难,创业难在开疆拓土,守业却难在持之以恒。
其实我也曾希望当个男孩。
族里大概是在延续传统学问的同时,也延续了封建社会的思想。有的学问,女孩是不能学的。
我自然不服,所以除了女孩必会的筝,就连男子要学的笛和琴都一样不落地学了去。长辈只笑我有精力,也没有惩戒的必要。甚至于那些传男不传女的毒经也都被我偷学了去。
如今,我已经是个少年,空留一世回忆,可是家人却不在此处,一切都已经远去。
一曲悠悠响起。
清冽若冰霜的竹音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
&ldo;这是当学徒时学的吗?你那时是跟着雪月的吧?他虽是台柱,你吹的也不比他差。&rdo;
我停下笛,回头去看来人。
正是陈更。
笛声本就是穿透力极强,悠远绵长,我也没想瞒任何人。他循声而来也不必有多大的惊奇。
&ldo;是什么曲子?&rdo;他缓缓走近,踩在雪上毫无声音。
没戴着面具的陈更,棱角分明的脸映着雪光,显得更是英气逼人。自从那一天之后,与我独处时,他已不再掩饰自己的容貌。
我没问他为何如此。有的事,一旦捅破,就没有办法继续装傻下去了。而我,宁愿当个什么也不用烦恼的懒虫,一任主人使唤的小厮。
只是,真的没有被捅破吗?
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凝目看着我,不言不语,等我回答。
错开了目光,答道:&ldo;金枝欲孽&rdo;
&ldo;为什么会幽怨若此?&rdo;
我答得简短:&ldo;这是为深宫女子所作。&rdo;
他的声音似乎闪烁了一下:&ldo;深宫?你知道深宫里是怎么样的吗?&rdo;
&ldo;想象的,大概也是……一入侯门深入海,人比黄花瘦十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