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喔?琳达皱起眉头,她很惊讶为什么一向对别人性向很敏感的她居然没有发现。通常她第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性向。她有一些要好的朋友是同性恋。
&ldo;其实我还不确定我是不是。&rdo;艾德向她解释,似乎已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ldo;无论如何,这笑话不受欢迎,因为主任医师的儿子在一个星期前刚出柜,他对这个在赫格兰岛传开的家庭丑闻耿耿于怀。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被列在老板的黑名单上了。&rdo;
&ldo;然后赫兹斐把你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吗?&rdo;琳达问。
她抬出女法官的尸体,卷起地毯的一端。艾德清清喉咙,忍不住干咳。显然谈论过去对他而言不太自在。
&ldo;不仅如此。一年半前,有个女病患自杀。在那之前,我常常带她去散步,她中风后就不能走路了。无论如何我一直照顾着她。但她无法忍受我,还骂我是安那托利亚的图谋遗产者。那一天,在她连同轮椅一起跌下悬崖之前,人们看到我是最后一个跟她在现场的人。&rdo;
&ldo;然后别人就怀疑你?&rdo;琳达接着问。
艾德摇摇手,仿佛不想再说了。但他还是回答:&ldo;只有主任医师。对他而言,我就像是国家头号敌人本&iddot;拉登一样。&rdo;
琳达拉着地毯摊开的那一端,提醒艾德注意在拉开时不要让尸体掉到桌子下面。她的做法很吃力,而且一定不是正确的。可是该死的保罗,你对一个漫画家的期待就只能这么多了。
&ldo;然后赫兹斐的解剖让你不再成为替罪羊?&rdo;她问道。
尸体滚动着,不过还是覆着地毯。
&ldo;不仅如此,&rdo;他回答说,&ldo;保罗在岸边发现女病人的遗书。&rdo;艾德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她,&ldo;这根本不是他的工作。承办的警察想草草了事,但是他不肯放手。当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我时,他却独自一人出去,找到了那封信。我因为那封信而脱罪,&rdo;他微笑说,&ldo;也因此我永远感谢保罗,所以现在我帮他,希望……&rdo;
艾德没说完这个句子。突如其来的黑暗吞掉了他最后的话语和停尸间。
沙伦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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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令人作呕。光是看到蠕动的蛆从眼眶里爬出来,这个画面就够骇人的了。赫兹斐鼓起勇气掀开盖尸布,尖叫声在空无一物的客厅里回荡。然后他笑了出来。
天上的神父啊……
&ldo;谢天谢地。&rdo;英格夫说,脸上却并没有像教授一样愉悦的表情。他指着赫兹斐刚刚掀开的动物尸体的头说:&ldo;我认为这个象征不难解释。&rdo;
赫兹斐点头:&ldo;对于马提诺克来说,我是一头很肮脏的猪。&rdo;
也许他是对的。也许其实我是杀死他女儿的第二个凶手,因为那时我墨守成规。
&ldo;我是一头猪。&rdo;他低声地又说一次。
&ldo;好,&rdo;英格夫紧紧捏着鼻子说,&ldo;弄清楚了以后,你不介意我们去一个气味比较正常的房间吧?哈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