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
皮包浸过水,上面有个褐色的活结,原封不动地搁在她的桌上。
你到底还在等什么?
琳达走近它,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皮包。昨天她利用一条绳子将皮包拉到楼上,没有触碰到皮包,就把它搬到屋子里来。
现在呢?
她叹口气,从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里拿出手套。
为了避免留下指纹,她只好戴上厚厚的手套。她没有比较薄的手套,因此很不方便。她试了好几次才打开皮包。
皮包感觉很轻。事实上,里面除了一只手机外什么都没有:没有钱包,没有钥匙,也没有证件。
琳达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手机屏幕闪烁着绿色荧光,显示四通未接来电。左上角有一个划线的时钟记号。
手机设成震动,难怪我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琳达将皮包倒过来用力摇晃,没有其他东西掉出来。
好吧。那么我们就仔细瞧瞧这个东西。
手机是粉红色的,大屏幕,比较适合年轻女孩,而不是老男人。她脱掉手套,拿了一支铅笔,用另一端按了一下按键。
有意思。
四个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第一通是半小时前打来的。其他三通则是在几分钟前,间隔都很短。在语音信箱里,琳达没有发现任何留言。
她在素描本里记下那个号码,然后返回主菜单。她有个更诡异的发现:四通未接来电是唯一的通话记录。手机的主人似乎没有打给过其他人,或者是他在死前删掉了所有号码。虽然有可能,但是很不寻常。
琳达把铅笔放在一边,反复思索着。她觉得很兴奋,和几个小时前的紧绷状态截然不同。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想做些有建设性的事情。她想确认男人的身份,而不是如同一只胆小的兔子,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赶紧躲起来。
好吧,我们继续看看。
琳达拿出手机,这是克莱门斯买给她的,只有他知道这只手机的号码。她试着隐藏来电显示,就那个号码拨了过去。不久前,打电话的人至少打了四次,要和死者讲电话。
第一声,她屏息凝视。第二声,她感觉心跳强烈,整个心脏都要裂开似的。第三声,她完全喘不过气来,很想深深吸一口气。第四声,她已然失去了勇气,想要挂上电话,但是已经太迟了。
有人接起电话。
一个男人。
他声音嘶哑,听起来很慌乱。琳达感觉到他和自己一样害怕。
他说:&ldo;喂?我是保罗&iddot;赫兹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