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最后一次握紧拳头,即使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力气朝着那个用全身重量压住她的骚扰者的脸上打去。
琳达松开手指,立刻再次握紧。
这……是……什么?
在隆隆声当中,童年回忆一一浮现脑海。她不由得想起在森林漫步的情景,以及她父亲用树枝为她做的弹弓。起初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明白自己无意间在解剖台上摸到了什么。
我……
琳达把它抓得更紧一些……
我要……
……做死前最后的挣扎,她抬起手臂,朝着骚扰者头部的方位挥去。
不要死……
她运气够好。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站得远一点。到了死亡挣扎的最后几秒钟,别人或许会放开手。但是丹尼想要琳达尝尝死前挣扎的滋味,因此他就站在水槽边,让琳达有机会拿起刺入女法官下体的那根木棍尖端,穿过他的右眼,插进他的头颅。
琳达感觉到脖子上好几吨重的压力顿时消失,她抬起头来不停地咳嗽并且大叫,她跌倒在排水槽旁边的地板上,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她不能躺在这里,至少她必须伸展四肢,否则她会窒息,但是她却屈膝抱胸,把头藏在塑料管底下。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都要费很大的劲。
我不行了。
她没有心思想到丹尼怎么了,他会不会趁她在地上喘气的时候再度攻击她。她脑袋里的电钻愈来愈大声,摧毁每个想法,只留下一个念头:空气!
它在她的脑袋里的声音太大了,使得她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她没听见身旁丹尼的喘息声,也没听见拉门在轧轧作响。有人试图撬开门闯进停尸间。
3
&ldo;什么时候了?&rdo;
琳达睁开双眼,以为这一切都是梦,于是又闭上眼睛。
&ldo;不不不。不要睡着了。&rdo;
她感觉到晃动,好像在一部开在碎石子路上的车子里,只是那似乎跟她的身体没什么关系。她的身体被一个强壮的男人用两只手抓着。这个看起来既挺拔又疲倦、为她拨开脸上头发的人,不是骚扰者,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ldo;你是谁?&rdo;琳达喃喃地问。她的舌头因为肿胀而麻痹。
&ldo;是我。&rdo;那个男人不是很风趣地回答说,接着冲身后的另一个人大喊,那个人赶紧跑过来。
他们现在带了一支军队来解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