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没准碰上了个死心眼儿的呢!
想着,我心头一乐,不由自主回头望他一眼笑了开,连带着看这人也顺眼极了。
那人冷不丁被我一瞟,扯着缰绳的手顿了顿,接着又佯装无意地扯好。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怕是我脸上沾了东西,突然回头吓着人家了?
三言两语间,时辰过得也快,不留神便回到了春猎。各家的亲眷都在帐篷里坐着闲聊,正中间最大的那顶明黄色帐篷便是皇家的。
倒也不用我指路,马儿绕了几个弯,准确停在了我家帐篷前方不远处。他先一步下了马,甫一站稳便朝我伸出了手。
开玩笑,一没摔着二没碰着的,下个马我还需得人扶着?我右手一撑马背,轻轻巧巧一跃而下,颇有几分自得地瞧了他一眼。
他收回空中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各家帐篷里全是女眷,他进去也不妥,便就留在原地。我进了帐篷,又探出头来,朝他挥了挥手,他这才上了马,绝尘而去了。
母亲坐在主位上,啜了一口茶,问道:&ldo;怎么是太子殿下送你回来的?&rdo;
我从案上捡了块点心塞了满嘴,囫囵着声音道:&ldo;我骑得那马半路耍性子了,幸得太子殿下搭救……太子?!&rdo;
老祖宗说食不言寝不语是有些道理的,毕竟这一受惊,太容易被噎着了。
我端了茶猛灌几口,颤颤巍巍道:&ldo;母亲说,方才送我回来的是谁?&rdo;
母亲看着我的慌张模样,痛心疾首极了:&ldo;你在上京也这么多年了,连太子都不识得?&rdo;
我在上京这么多年每日里除了绣花便是读书弹琴的,为防着我御前失仪,连宫宴都不让我去,哪有空识得太子?‐‐这话自然还是只能在心里埋怨埋怨的。
我心下忐忑,父兄都是极为正统的忠君爱国之人,把皇家看得比一切都重,这若是知晓我抢了太子的马,还抢了太子的鹿,还把太子本人当马夫用……怕是今晚我就能见家法了。
不过这太子与我想象的很是不同。上京城里的公子哥们,多半文绉绉的,扇子人手一把,摇的比我还好看。原以为太子爷作为上京贵公子们的领头,该是文人气一些的,没成想,倒是有几分血性。
自己巴巴儿地跑到母亲手里,自然是不用再想出去了。我盘算着扬眉吐气的目的也达到了,箭上是有各家的标记的,索性等着清点猎物就好。
果不其然,晚间父兄他们回来,远远便听见父亲唤我。我欢快迎出去,被父亲举起来转了两个圈。
&ldo;不愧是我侯府的女儿!&rdo;
大哥递给我一把弓,一眼即知此非凡品,也是含笑道:&ldo;这是皇上亲赏的。今年猎场鹿少见,算是你运气好。太子殿下也说了你不少好话,时至今日,你终于算是在上京熬出头了。&rdo;
我接过弓来拉了拉弦,果真好手感,这趟春猎总归是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