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贺德伦!&rdo;柯山姆的声音有些改变。&ldo;好久不见了。&rdo;
&ldo;嗨,山姆。&rdo;乔治说着,和他握握手。
&ldo;到我房间去。&rdo;山姆说着,对房里唯一另一个站着的人点点头。那个人块头很大,血压似乎颇高,脸上还有伤疤。他也点了点头。
&ldo;喜欢这个地方吗?&rdo;他们穿过一条挂有红色丝质帘幕的走廊时,山姆问道。
&ldo;令人印象深刻。&rdo;乔治礼貌地回答。
&ldo;说得不错。&rdo;山姆说:&ldo;令人印象深刻,就是这样。&rdo;他穿着晚宴装。他的办公室是爱德华式的风格,办公桌是大理石桌面,还有刻着图案的桌脚,但是整个房间本身却很小,而且通风不佳,乔治觉得这里颇象是戏院后台放剩余道具的房间。
&ldo;过一些时候,他们或许会让我投入点资本,也许再过一年吧。他们都相当狠,但是也很积极,你知道。&rdo;
&ldo;我确信。&rdo;乔治说。
&ldo;好象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日子。&rdo;
&ldo;不错。&rdo;
山姆服装整洁,态度愉快,还蓄了一撮黑色的胡髭,乔治想不出他没有胡髭是什么样子。他大约五十岁,他曾在东方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便在那儿共过事,全力捕捉一个对方的无线电操作员。他的皮肤及头发都转灰了,但是看起来仍然象只有三十五岁。他的笑容热切,还有一种自信的友好态度。他似乎还在玩牌似的把双手放在桌上,又以一种亲人似的喜爱神情望着乔治。
&ldo;如果好家伙过了五的话,&rdo;他仍面露笑容说:&ldo;就按钮通知我,哈利,好吧?否则你就闭上你的大嘴,我在跟一位石油大王谈话。&rdo;他是对着他办公桌上一个对讲机说的。&ldo;他现在怎么样了?&rdo;
&ldo;上了三。&rdo;一个沉重的声音说。乔治猜这是那个有高血压及伤疤的人所说的。
&ldo;那么他要输掉八个数。&rdo;山姆温和地说:&ldo;别让他离开赌桌就行了,让他赢几把。&rdo;他关掉对讲机,咧嘴笑笑。乔治也回他一笑。
&ldo;真的,这是种很了不起的生活。&rdo;山姆说。&ldo;总之,比推销洗衣机来得好。虽然有点不正常,在上午十点就得穿上晚宴服。这使我想起以前以外交官员身分作掩护的时候。&rdo;乔治笑出声来。&ldo;也很干脆,信不信由你。&rdo;山姆面不改色地又加了一句。&ldo;数学帮了我们很大的忙。&rdo;
&ldo;我相信是的。&rdo;乔治又以很有礼貌的语气说。
&ldo;要不要听点音乐?&rdo;
那是由天花板上传下来的唱片演奏,山姆把声音开到他们所能忍受的最大声。
&ldo;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rdo;山姆问着,笑意加深。
&ldo;我想和你谈谈裴杰岷被枪击的那一夜,你是值星官。&rdo;
山姆所吸的一种棕色的烟,闻起来就象雪茄的味道一样。他点上一支,让尾端燃上火,然后望着火光逐渐熄灭。&ldo;你在写回忆录吗,老伙伴?&rdo;他问道。
&ldo;我们要重新调查这桩案件。&rdo;
&ldo;所谓&lso;我们&rso;是指谁呢,老伙伴?&rdo;
&ldo;我,我本身,加上莱肯及部长的一推一拉。&rdo;
&ldo;权力会使人腐化,但总得有统治的人,在此情况下莱肯同志再不情愿也会攀上最高峰。&rdo;
&ldo;情况并未改变。&rdo;乔治说。
山姆沉思地抽着烟,音乐已换了一张唱片。
&ldo;事实上,这是我的一个梦想。&rdo;柯山姆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ldo;总有一天叶普溪会提着一只破旧的棕色皮箱,由那扇门走进来,要求下注。他把所有的秘密选票都押在红门上,结果输个精光。&rdo;
&ldo;记录被人动过手脚。&rdo;乔治说:&ldo;只能够去找当时有关的人,问问他们所记得的事情。卷宗里几乎没有一点记载。&rdo;
&ldo;我并不觉得意外。&rdo;山姆说。他向对讲机下令要人送三明治过来。&ldo;我靠这些过活。&rdo;他解释道:&ldo;三明治和点心,额外收入之一。&rdo;
他在倒咖啡时,桌上位于两人之间的一个小红灯亮了。
&ldo;好家伙平了。&rdo;那个沉重的声音说。
&ldo;那么就开始计数吧。&rdo;山姆说毕,关掉对讲机的开关。
他以平缓但却精确的口吻缓缓道来,就象一个好士兵在回忆一场战役时的神态,对输赢已不在意了,只是单纯的回忆。他那时是在永珍做了三年的工作后刚从国外回来,他到人事组去报备过,并且向杜黛娜报到。但是好象还没有人为他安排出处,因此他想到法国南部去度一个月假,就在那时,老警卫狄迈法,事实上也就是老总的随从,在走廊找到他,要他一起到老总的办公室去。
&ldo;这是哪一天发生的事?&rdo;乔治说。
&ldo;十月十九日。&rdo;
&ldo;那个星期四。&rdo;
&ldo;那个星期四。我正想在星期一飞到尼斯去,当时你在柏林。我本来想找你去喝一杯,但是&lso;妈妈&rso;们说你不在,等我去询问行动组时,他们才告诉我你到柏林去了。&rdo;
&ldo;是的,不错。&rdo;乔治简洁地说:&ldo;老总派我去的。&rdo;
支使我走开,他很想再加一句;即使到现在他也仍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