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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不去，不去。&rdo;小齐一甩胳膊，挣开了白芷。

白芷颇为无奈地道：&ldo;你不是冷吗?咱们进屋暖和暖和再出来。&rdo;

&ldo;等他，等他。&rdo;小齐的眼睛依旧舍不得从村口那挪开。

白芷没办法了，只好蹲在地上，双手托着腮陪着他在那等。

&ldo;他是在等什么人吗?&rdo;白芷自言自语地道，&ldo;是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又莫名其妙失踪了的男人?&rdo;

白芷正出神地想着，忽见小齐飞快地往村口那跑去，边跑嘴里边大声喊：&ldo;小齐!小齐!&rdo;白芷急忙去追他，却见村口那来了一人，这人他认识，正是安宁村的周大夫。

小齐跑到了近前，显然也已认出了周大夫，一脸的失望：&ldo;不是，不是，不是小齐。&rdo;

&ldo;周大夫，您这是去哪了?&rdo;白芷向周大夫打着招呼。

&ldo;呦，是白芷啊。&rdo;周大夫道，&ldo;去了趟镇里，这不刚回来。&rdo;

&ldo;周大夫，您治好了我的病，我还没谢谢您呢。&rdo;白芷给周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大夫笑着摆摆手：&ldo;没事，没事，大家都一个村里住着，说谢就见外了。况且治病救人，原本就是身为医者的我应该做的。&rdo;

&ldo;周大夫，您知道小齐这是生了什么病吗?&rdo;白芷看着小齐离去的背影问，&ldo;我听说他原来不是这样的。&rdo;

&ldo;他刚开始发病的时候，我便给他看过。他这病啊，不在脑袋上，&rdo;周大夫用手指指心口，&ldo;而在这里。&rdo;

&ldo;心里?&rdo;白芷皱着眉又问，&ldo;他总是在看村口，可是在等什么人吗?&rdo;

&ldo;自他发病那日起，便是这个样子了。不管下雨还是下雪，他都站在那望着村口，谁劝也劝不回去。&rdo;说起这个，周大夫的脸上也布满了愁云，叹了口气，&ldo;应该是在等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吧。&rdo;

白芷的心里闷闷的，不知是什么滋味，该怪那个男人抛弃了小齐吗?不，也许是那个男人出了什么意外死了呢，小齐受不了打击所以成了这样。

&ldo;那他的病会好吗?&rdo;白芷问。

周大夫摇摇头：&ldo;不好说啊，也许他见到那个男人就好了，也许在某一天自己突然就好了。&rdo;也许永远都好不了。

&ldo;我知道了，谢谢周大夫。&rdo;白芷送走了周大夫，走回村子时，仍见到小齐站在自家门口张望着。

白芷的鼻子有些酸，不忍再看下去，跑回了自己家。

&ldo;怎么回来的这么早?&rdo;褚攸听到有开门声，便放下书出来看，一眼就看见了闷闷不乐的小狐狸，&ldo;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rdo;

&ldo;没有谁。&rdo;白芷小声道，&ldo;只是突然有些难受，为小齐。&rdo;他又补充了一句。

褚攸将他带回屋里，搓搓他冰凉的双手：&ldo;小齐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rdo;

&ldo;其实小齐不是他的名字吧?&rdo;白芷想起小齐见到周大夫后失望地说的那句&ldo;不是小齐&rdo;，&ldo;小齐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吧?&rdo;

&ldo;我想也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名字。&rdo;白芷的双手经过褚攸的一番搓弄已经不凉了，褚攸又给他倒杯热水暖暖身子，&ldo;他把每个在村口经过的人都叫成小齐，但哪个都不是。&rdo;

白芷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小齐时，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的是小齐。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却独独记得那个人的。

白芷的心里越发的难受，有一个想法就要破茧而出：&ldo;要是知道那个人到底叫什么，我兴许可以查到他在哪。&rdo;看到小齐这个样子，他真的很难受，他想帮帮他，他是妖，虽然没试过寻人的法术，但总归有点儿能寻到人的希望。不过，只知道他叫&ldo;小齐&rdo;，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出的。

&ldo;就算能查得出也不要查。&rdo;虽然白芷一脸难过的样子让褚攸也很心痛，可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他，&ldo;那个人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死，便是他抛弃了小齐，就算将他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rdo;

白芷沉默不语，褚哥哥说的对，他如果真的抛弃了小齐，又怎么会回来呢?这么多年了，要回来，早就该回来了。

白芷不自觉地将手臂环在褚攸的腰间，倾听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到一阵安心，但仍不确定地问道：&ldo;褚哥哥，你会不要我吗?&rdo;

褚攸无奈地笑笑，这小傻子。他紧紧地回搂住白芷，将自己的胸膛填的满满的，声音有些沙哑：&ldo;只怕你会不要我。&rdo;

&ldo;不会的，褚哥哥，我想永远跟着你的。&rdo;小狐狸慌忙为自己辩解着。

褚攸一笑：&ldo;等我变成了老头你也跟着我吗?&rdo;

&ldo;我会和你一起‐‐&rdo;变成老头的这几个字被白芷吞到了肚子里，他是妖，是不会变老的，什么时候，连想和那个人一起变老都是一种奢望，&ldo;褚哥哥，你真的老了，我也不会嫌弃你。若是有一天你死了，我会等你入轮回，找到你的转世再去寻你的。&rdo;

褚攸的鼻子一酸，有泪差点儿流出来，他仰起头看着棚顶，使劲眨眨眼睛，又笑了笑：&ldo;那我下辈子做不成人呢?&rdo;

&ldo;不会的，褚哥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做不成人了呢。&rdo;白芷忙反驳着，&ldo;不过，若是你真做不成人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