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两个也都暗自觉着,回到息风城之后就不能再好了。
结果现在还是照样……
饶是云长流这好脾气,这么被护法翻来覆去地逗弄也终于难堪得忍不了了。他看了一眼药碗总算见底儿了,便收了冷冷道:&ldo;护法开心够了没有。&rdo;
关无绝不闹了,直起身看着云长流认真道:&ldo;无绝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就像蒙着眼走万丈高的山路,每次踩空了,以为自己要跌下去,您都会准准的从后面伸出把无绝抱回来。&rdo;
云长流觉着这个比喻倒蛮有,&ldo;怎么,对护法来说,本座不再疼你,就等同是粉身碎骨么?&rdo;
四方护法&ldo;唔&rdo;了一声,沉吟片刻又扬起脸来冲云长流微笑,俊美的眉眼陡然荡起生动的色泽,&ldo;倒也不是……不过也差不太离了。&rdo;
第49章黍离(1)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
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雪停的时候,息风城里又是一片银装素裹。
&ldo;请教主看一看这个。&rdo;
养心殿书房,左使萧东河缓步上前,将蒙着黑布的托盘放在云长流案上。
他在教主的注视下将黑布揭开。
铁制托盘上,安静地躺着一枚枣子大小的铜牌,边角泛着淡淡的光泽。
萧东河道:&ldo;这是从那群刺客的肚腹取出来的,上面有字,属下不方便说……您看看。&rdo;
云长流看了左使一眼,伸捻起那枚铜牌。这东西明显送来之前已经洗干净了,没有丝毫血腥残余。仔细看去,那正面刻着一个&ldo;猎&rdo;字;他又翻过去,背面则是刻着&ldo;雁&rdo;字。
‐‐猎雁?
仿佛一支冰冷的箭骤然穿透心腔,云长流目光骤然凝结下来。
修长的指用力收紧了一瞬又放开,正反凹凸不平的刻字就在指尖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雁……
云孤雁,猎雁。
怪不得萧东河说他不方便说出口,竟是他父亲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