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卿冷笑道,&ldo;这究竟为何?方才土役还说不得有所疏忽,现如今就要包庇水尹了?&rdo;
东灵转过脸瞪着炎卿,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金司撑着脸,迷人的嗓音如同空气中下了一场金丝雨,朦胧却富含情感,她笑道,&ldo;便一起审罢,我可不信人之君子水尹大人能犯下什么罪过?&rdo;
东灵宫主这才转过脸,端正坐好,仰起一张出尘的绝色脸庞。
土役也终于恢复了冷静,她镇定地问元牧,&ldo;你说你有责任,此话怎讲?&rdo;
元牧道,&ldo;贡王兵变夺位,乃由元牧亲手策划,贡王乃敦厚忠义之人,且有一颗造福南越百姓的仁义之心,他能当上南越君主,是南越百姓难求的福分。&rdo;
话语一出,几位掌门表情瞬间凝固,连最温柔迷人的金司也如同咀嚼了世间最苦涩的食材般,露出艰难的表情。
小椫紧紧拉着兰屏的袍子,心里不由地为元牧担忧。
元牧又道,&ldo;五行师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惜局势动荡,苍生受苦,南越朝政黑暗,君王暴戾,又有水患之扰,越东千里之地,饿殍浮尸,生者不但要面临死亡的威胁,还要面临谬帝的窥视,流民中意志稍有动摇者,纷纷堕入魔道,此乃大害,元牧身为水系掌门,绝不忍袖手旁观。&rdo;
狼星宫内外一片沉寂,唯有元牧一人徐徐道,&ldo;越东水患能够经过治理得到根除,堕魔人可以被我等五行师消灭,可苛政仍是祸害南越百姓的致命□□,若不能得到根除,南越百姓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rdo;
&ldo;五行师有不可涉政的金科玉律,元牧不可妄自行动,故而有意结识了南越世家兰府二公子,为其分析了南越局势,使其最终引导了贡王兵变。&rdo;
满座哗然,墨嫣也呆呆地望着元牧,喃喃道,&ldo;不是的……不是的……&rdo;
元牧注视看着土役,眼神似乎要将她彻底射穿,半响,他眉毛一扬,淡然道,&ldo;此事乃元牧一手策划,墨嫣只是不幸牵涉其中,不慎冒险犯下大错,乃无心之过,望土役秉公执法,降罪元牧。&rdo;
小椫咬着唇,紧紧捏着拳头,心中感慨万千。她向来把元牧当做冷冰冰的木头人,如今他在殿堂上令五行师瞠目结舌的言论,不仅说明他行事的确以天下为先,更是在关键时候敢于担当,挑战天下权威,小椫心中不禁对他钦慕不已。
兰屏有些按捺不住,欲要走上殿堂,小椫忙拉住他,道,&ldo;元公子乃水系掌门,又得其他几位掌门怜惜,应该不会重罚,若第一例涉政的五行师没有重罚,轮到墨嫣时,自然也不会罚的太重。&rdo;
果然,土役神色复杂,又看看其他几位掌门,犹豫道,&ldo;诸位觉得水尹之罪,该如何惩戒?&rdo;
东灵道,&ldo;水尹不过随便说了几句话,便改变了南越的政局,这算什么罪过!&rdo;
小椫不由地笑了,暗叹,这东灵宫主真乃是性情中人,又生的如此灵气动人,若我是元公子,定要被她感动了……
土役皱着眉看向另一侧端坐的金司,金司徐徐道,&ldo;水尹之过,或你或我,皆可有之,论其罪过,不算太严重,论起初心,也是为了为南越寻得一位贤良君主,金司以为,可轻罚之。&rdo;
金司的话说得有理有据,比起东灵宫主的性情意气来,更能令众人信服,果然这二人对元公子的情义如人们传言一般,丝毫不假……小椫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似的,不由咽了咽口水,可那种感觉依然存在,只觉得心中有股难以名状的不痛快。
土役点了点头,又望向炎卿,炎卿神色凝重,半响才道,&ldo;水尹贵为掌门,若轻惩敷衍,必然令众五行师不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