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ldo;先别奶,万一给你奶坏了怎么办?&rdo;
我想装严肃的,但我知道我现在一定一点儿也不严肃,心里有颗种子仿佛要破土而出。
傅懿行能成为什么,获得多大的成就,我都不会奇怪,他可以成为任何他想变成的样子。
因为他是傅懿行。
后来几天我们都看着那块屏幕,傅总回来了,他还没有理解到我们眼巴巴地在看什么,我,还有谷阳和迢迢,都神神秘秘地不与他解释。
他来上课那天,我问他难不难,他说还行,题目出的中规中矩,集训里透出了一些思考方向。
他能宠辱不惊地正常上课,每天照常和我一起吃饭,上下学。
我却有些按捺不住。
焦虑的当然不止我一个,陈凯也很焦虑,其他参加竞赛的人,想要拿奖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陈凯来找傅懿行来得更勤了。
他总是问,第几题,用某种思路,可不可行。
问傅懿行觉得考得怎么样。
有没有觉得题目有些刁钻。
傅懿行一开始还是会耐心地和他分析题目,他问得多了,傅总就懒得招架。
放我这儿我也懒得搭理陈凯,我想要理解他那种为了一个结果而局促不安的心情,但总是问同一道题,连着几日问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就让人觉得有些神经质。
傅懿行已经同他解释了许多遍,某一题,应该怎么做,甚至准备了他们集训时的讲义,指给他看,说用的是一样的套路。
陈凯那张脸本来就白,这几天更是白得像鬼一样,挂着乌青的眼袋,看着有些吓人。
学校也没有压制住那种激动的情绪,好像每个中年人都喜欢吹嘘自家孩子有多优秀,老师们设了一个巨大的局,为了最终的炫耀,步步为营。门口的大屏幕上的红底渐渐不止是一张红色的背景了,上面逐渐出现了&ldo;喜报&rdo;,&ldo;我校学生在s省第23届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取得了优秀的成绩&rdo;这样的字眼。
屏幕一天一个样,终于引起更多学生驻足。
原来真的是路迢迢理解的那个骚包的意思。
舅妈出院那天,唐城回学校了。
命运里似乎有许多捉弄人的偶然,也就是那天,竞赛结果出来了,傅懿行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里。
他没让人失望。
我知道他是一等奖,而且不是普普通通的一等奖。别人的奖状是一张卡纸,他还额外得到一枚勋章,以后他或许会别着那枚勋章代表s省去北京。
唐城也看到了这个消息,他发微信问我,这个奖是不是很厉害。
我说超级牛逼,学校领导为了能炫耀这一下已经酝酿了好几天。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酝酿的?&rdo;
王老头在讲台上讲琵琶行,我把手机藏在桌子下面,偷偷地和唐城说校门口的led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