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指一勾,往大狗的尾巴上摸去。
席维一步迈前,抓住他不规矩的手指,“虞先生,再见。”
虞盛音似是很不高兴,冷淡地抽回手,“再见。”
带着大狗走远后,席维实在忍不住了,拼命在衣服上擦手,“靠,这么凉的,简直像是个冷血动物,哥,你觉不觉得他这人非常奇怪,好像……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恶意。”
大狗站起来,摸摸男人的头:他可能只是性格有些恶劣。
席维抱起狗,为它顺尾巴上的毛,“我不喜欢他,总对你动手动脚。”
大狗无奈,这种事情可叫它怎么回答,狗不是都免不了被人动手动脚么,它只好转移话题:去医院吗?
“去。”席维将狗放在后座,发动车子,“今天想办法,好好弄清楚小娃娃的事,哥,墨水什么时候会有?”
大狗回答:结出第一颗口袋果的时候,不过那只幼崽的事,墨水算不上关键。
席维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到达医院后,一人一狗轻车熟路潜入进去,严授纲与年轻母亲都在,安静地陪伴宝宝。
“你回去吧,工作一天了,很累。”女人轻声说道。
“不,你更累,一天天的在这里熬,我陪你。”严授纲摇头。
“不累,这是我们的孩子,应该的,”年轻母亲擦擦眼角,“只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有你这么好的母亲照料,是他的幸运,实话说,你对瓜瓜的这份心意,我非常感动。”儒雅的男子温声道。
女子呜咽一声,将头靠在男人肩上。
“这是我们的孩子。”她这样重复着,像在强调。
他们看不到,就在他们身旁,一个脸色青白的小孩子,哀哀望着他们,一下,一下,默默抹着脸上的泪。
不久后,在年轻母亲的劝说下,严授纲走了。
小娃娃无声地叫了句爸爸,但当然,就像往常一样,这根本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间中只剩下母亲,他黯然低下头,站了会,穿过门走出去,坐在自己的病房门口,将脸埋在膝盖上,缩成小小一团,不听,不看。
好像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席维和大狗静静潜伏在暗影之中,也和小孩子一道,默默等待。
第16章凶险瓶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