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给我爬上来!&rdo;
……
经过几轮毫无意义的叫阵之后。
天璇突然嫣然一笑:&ldo;你还记得自己在《史记》里面夹了什么吗?&rdo;
顾深呆了呆,随即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瞪着树下的天璇。
天璇笑容更甜,声音甜美如同蜜糖:&ldo;我要去给二舅母请安了呢。&rdo;说着她就大步离开。
吓得顾深哧溜一下从树上滑下来,连滚带爬的追,急呼:&ldo;表姐,别啊,不,你就是我亲姐,亲姐,饶命啊……&rdo;
话音未落,自投罗网的顾深就被天璇揪住了耳朵,冷笑:&ldo;我警告过你别下来的。&rdo;
&ldo;疼疼疼……耳朵要掉下来了,不就是个荷包吗,还你,还你,合着在你眼里我这么活泼可爱的弟弟还没一个荷包重要!什么眼光……&rdo;喋喋不休的碎碎念在一声惨叫中结束,龇牙咧嘴的顾深眼尖,终于发现了他,立刻叫:&ldo;还有客人在呢,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我好歹也是爷们,要脸的,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rdo;
天璇注意到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远远的福了一福,赶紧拎着顾深走了,还在娇斥:&ldo;要脸!你有脸吗?&rdo;
后来他发现沈天枢喜欢的是翠竹,不是君子兰!
天璇若有所思:&ldo;你喜欢君子兰?&rdo;
望着她,蒋峥笑起来:&ldo;还好!&rdo;所有花糙在他眼里都一样,并没有哪一样特别。
不开花的君子兰和竹子差不多,都是几片叶子,作为一个会绣十字绣的人,天璇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吧!
第31章手足
林嘉志的头七过后,林沈氏便带着他和林嘉玉的灵柩回平隆安葬。沈氏这边派了七老爷沈忌护送,沈忌年方二十四,因为能力平庸,遂在衙门挂了虚职,日去衙门点个卯即可,家里也就他身份合适又有空闲,便让他前往平隆打点。
林沈氏走后,沈氏众人便又回到原有的节奏上来。
天璇大部分时间用在读书习礼上,觉游刃有余之后便开始涉及六艺中其他几样。
礼、乐、射、御、书、数,礼和书是一直在学的,大抵是本能还在,进步神速。射、御暂且放在一旁。
对于学过十几年数学的人,古代的&lso;数&rso;都不会太难,反正她又不需要精通成为大家。乐是天璇最感兴趣,遂这两日她已经给自己加了数和乐则两门课,连先生,刘氏都找好了。
教数的是一位胡子花白能做她祖父的老者,教乐的则一名三十许的毕姓女师,据说是名门之后,只家族一夕之间毁于兵祸,她带着女儿侥幸活下来后便靠着一架箜篌讨生活,因技艺高超被刘氏请到了沈府教沈天珝。
天璇最擅长的乐器也是箜篌,正可向她讨教,说来沈天珝想学箜篌,也是受天璇影响。
一见被人搬出来的凤首箜篌,天璇就有点挪不动眼,实在是太漂亮了。形状有些像现代的竖琴,但是眼前这一架显然更为精致,它竟然是白玉做的骨架,琴柱顶端雕的凤首,活灵活现,泛着莹莹白光,圣洁至极。
谷雨一见天璇看迷了眼,掩嘴轻笑:&ldo;这凤首玉箜篌是世子专门让人给姑娘做的及笄礼,听说废了好几块上等羊脂白玉呢。&rdo;当时抬上来时,可不是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旁人自然不知,这源自于天璇一句吐槽,玉笛玉箫,怎么就没有玉箜篌玉琴呢。
女儿家及笄等同于成年,意义非凡。天璇再看这玉箜篌顿时觉得份量犹如千斤重,重的她不敢去碰,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ldo;就没有木制的?&rdo;毕女师的箜篌就是木制。
&ldo;姑娘不喜欢这玉箜篌?&rdo;其实谷雨特别想听听这玉箜篌是不是与木制的不一样。遂使了小心眼,故意让人搬玉箜篌上来。
天璇听她语气哪里不明白,好气又好笑:&ldo;这玉箜篌我觉得还是供起来的好。&rdo;
谷雨吐了吐舌头,立刻吩咐去搬来了一把朱红漆木的凤首箜篌。
天璇这才敢上手摸了,指尖一触碰到琴弦,天璇身体里突然涌出那种她并不陌生的熟悉感,她的指尖在弦间跳跃,一串柔美清澈的音乐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本能还在。天璇有些庆幸,这表示她学起来会很快,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惊疑。
天璇摇了摇头,音乐也戛然而止。
毕女师微微一笑:&ldo;之前我还在想三姑娘这一手琴艺若是忘了,委实可惜,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三姑娘并不需要我传授技艺,只需与你说些理论知识即可。&rdo;
天璇站起来,含笑:&ldo;那就有劳毕先生了,若有不足之处,还请不吝指正。&rdo;
师徒二人,一个教的尽兴,另一个学的用心。如天璇这样的学生,是每个老师都喜欢的,记忆超群,一点就通,还不骄矜自满。
毕女师临走前给天璇列了一张书单:&ldo;前面这四本是关于箜篌的理论和技法。后面这四本是关于琴、筝、箫这几种闺阁内最流行的乐器,姑娘把这些都看会了记住了,日后在人前也能游刃有余的点评鉴赏。&rdo;
天璇郑重道谢,亲自送了她到门口。
送走毕女师,天璇回到屋里径自走向后窗,然后低头盯着墙角下两个小家伙:&ldo;偷听是不是特别好玩?&rdo;
沈天珝嘿嘿嘿笑着仰起头,朵儿也学着她嘿嘿嘿笑起来。
天璇无奈:&ldo;蹲着累不累,还不起来。&rdo;上课时她和毕女师就发现这儿悉悉索索的动静,后白露不着痕迹的出去一看,回来低声说了,看她们躲得兴高采烈,遂没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