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什么要对青泽隐瞒身份?连带他家里人也一起瞒着?”顾长封心里很疑惑。
沈砚北的手不老实地在他劲瘦的腰身流连:“君心难测,我也不知道。”
顾长封抓住他的手,脸色微红:“昨晚才……”
沈砚北亲亲他耳朵,哑声道:“长封,我饿……”
青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顾长封面红耳赤,只觉得触碰到的某个地方灼人心扉,连带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
“长封……”沈砚北顺着他的喉结往下亲吻。他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他能抱着媳妇躺一个被窝里比当皇帝还要爽!
……
三更天后,顾长封轻轻把沈砚北翻了个身,从他身边轻手轻脚地下床去。
再次回到京城,心中思绪繁多,他有些睡不着。
起身去院中,天边挂着一轮弯月,几颗明亮的星子点缀在周围。
一墨发玄衣的男子从主卧的方向走来,顾长封低头行礼:“见过皇上。”
赵御看他一眼,冷漠的语气里多了丝关怀:“可有想过回镇国公府?”
顾长封摇摇头。顾青瑶杀他,继母不喜他,他遇害后她们给他立了衣冠冢,镇国公府大公子已死。
“你父亲出征前曾去宫里找过朕,”赵御神色怀念,“他上奏朕请封立你为世子。”
顾长封心中一痛,眼眶忍不住发涩。
“前朝本朝并未出现过双儿继承爵位之事,朕心有顾虑,并未答应。”赵御眼里有些愧疚,“大将军追敌深入以至于病发,和此事不无关系。”
“啪啪啪……”顾长封双眼通红,双拳骤然握紧,其上青筋凸起。
“是我的错。”父亲最后一次归家,因为没有事先通知府里人,这才发现继母苛待他的事。父亲自觉有愧与他,才想着立他为世子,以此震慑继母。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节哀。”
顾长封心中酸涩难忍,眼中蓄满泪水。
“国公夫人请人上奏欲立其子为世子,朕压下去了。”赵御怅然,“大将军为我大齐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还为国捐躯,朕不忍拂了他的心愿。”
“父亲……”顾长封竭尽全力才不让那泪水滑落。
一双微凉的手把他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披着外套的沈砚北搂着他,对上赵御幽深的眼,不卑不亢地道:“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请早些歇息。草民先行告退。”说完拥着顾长封回了房。
“别忍着,想哭就哭出来,没事的。”沈砚北心疼地亲亲他泛红的眼角,柔声安慰。此来雍京,他已料想到顾长封或许会触景生情,可一路上顾长封只字不提镇国公府之事,他还以为他看开了,原是藏在心里。
“砚北……”顾长封呜咽了声,有滚烫的泪落在沈砚北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