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寒潭般深邃幽冷的黑色眼眸扫过地上被车夫打死的蛇,而后冷厉的目光落在少年死紧地抓得泛红的手腕上。
那里有两个还冒着黑血的小洞。
薄唇紧抿,男子挣扎着爬起身。
颀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少年还来不及惊讶,手就被对方抓住,而后落入两片冰凉的薄唇中。
少年怔怔地看着面色冷峻的男子抓着自己的手用力地吮吸,把血吸出来,吐掉,覆低头再次重复动作……
“喂,你!”一旁的小厮瞪大眼,想说不许轻薄我家少爷,可对方明显是在给少年清除毒素。
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过的少年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他不但觉得自己的脸很烫,还觉得头有些晕。
头发湿漉漉的男子吐完最后一口血,抬眼一看,少年傻愣愣地看着他,黑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原本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白嫩光滑的脸蛋一片通红。
剑眉紧蹙,男子顾不得有伤在身二话不说把少年打横抱起。
“你、你做什么!快把我家少爷放下来!”小厮惊叫起来。
森冷的目光利箭般射过去,男子的声音比他的眼神更冷:“闭嘴。马车在哪?”
腰间别着赶车的马鞭的车夫瞧少年情况不对劲,急忙提着蛇往马车走:“马车在这边!”
四人急匆匆地赶回苏府,刚好少年的母亲魏夫人刚回来。
少年的母亲是一位温婉不失干练的夫人,立即沉着脸让几人不许声张,一边安排人去请大夫,一边遣人去叫自己的丈夫回家,而男子则被安置在客房。
洗漱沐浴换过仆人送上来的衣裳,一身清爽贵气凛然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房中等着府中主人传唤。
青州苏府不愧是名门望族,家风甚好,即使府中少爷因他性命堪忧,也还以礼相待,给他延医用药。
想到那似刚出锅的奶香馒头般又白又软的少年,男子向来冷漠的眼里罕见地多了丝担忧。他命不该绝,也希望救他的少年不要有事才好。
半个时辰后,门“咿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间脸色骤变。
“下官苏敬恒参见七皇子!”中年男人惊疑不定地上前行礼。
原来这被少年所救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的七皇子。其母是个普通的宫女,阴差阳错被皇帝临幸后怀上龙种,可惜因其没有母族支持,其母也无手段,位份不高,连带七皇子在宫中也不受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