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宁微微一笑,把车门推开。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笑着问他:“去哪儿?”
“打靶场!”
他说完地方,我的心就往下沉。
别人定情的地方,不是咖啡馆、电影院就是河边公园或风景名胜,我和夏长宁却似乎都对打靶场情有独钟。
第一次,我让他意外地打赌输了喝醉酒。
第二次,夏长宁送逸尘回来,竟趴在我腿上显得格外安静。而且,他说第一次他就想要我。
这一次,他不说,我已经了然。
见到他时的惊喜、上车时的快乐怎么也不能继续。
他默不作声地开车,我默不作声地看车窗外闪过的风景。
夏季的中午,打靶场异常安静。
我心无旁骛地抬枪稳定瞄准射击。不时响起的枪声不是在打向靶心,而像是在粉碎着什么,像是跌落地面的瓷器,清脆地崩碎。
“福生,你想打得更准,手就不能抖动一点儿。”他走过来扶住了我的手,却迟迟不帮我扣响扳机。
我无力地松开手,手已经发颤了。
“我帮你。来,一起瞄准!”他的手还是这样稳,听到砰的一声,我几乎同时扔下枪回身抱住了他。
他的手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我不过走了两个月而已。福生,你抬起头来。”
我不肯。
“陈夏不是我的儿子。”
我一震,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我惊喜地抬头,却看到夏长宁眼中闪动着深邃的光芒。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八月,竟没有汗,手指干爽冰凉,“我也希望他不是我的儿子。”
我的脑子有瞬间空白,意思是逸尘的儿子是他的?“你会怎样处理?”
“福生,你去读书,我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事。毕竟对我来说是件大事。”夏长宁看着我,犹豫了下问我,“福生,如果逸尘愿意把陈夏给我带,你可以接受他吗?”
这就是困扰着我的问题。我喜欢上了夏长宁,可我对要当他和逸尘儿子的后妈直觉地抵制。我只是个普通人哪!我才二十三岁,陈夏都四岁了,我要当他的后妈?谁来给我一个好答案?
夏长宁笑起来,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福生,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和我在一起,别的都不在乎!”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我这才明白过来,苦笑着对他说:“对不起,夏长宁,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