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茶还没煮,白少先别忙着下结论,等芙香替白少撑足了满场漂亮的颜面再谢也不迟。&rdo;事情还未做,她真的不敢就此邀功。
&ldo;夫人言重了,夫人只当平日在茶舍煮茶即可,无须太过苛责要求。&rdo;不知为何,白聿熙竟然察觉到芙香暗暗隐藏的那份紧张的情绪。
其实白聿熙看的是没错,可芙香紧张的并非是煮茶一事,她紧张的恰恰是白聿熙,是他这个人。
她真的喜欢这般同白聿熙毫无芥蒂的聊天交谈,仿佛是一个熟知的朋友,不在乎贵贱,无所谓身份。但是她心里明明是存着芥蒂的,或许就是从他于她的施舍算起,便是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注定了他的尊贵,注定了自己的低贱如尘。
即便是白聿熙已经忘了,可芙香的脑海中却总是挥之不去初见他时的那番情景。那份雪中送炭的恩情,让她深觉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可再世为人,他此刻便是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剑眉星目,温柔低语,她却退却了,怕这仅仅只是一场浮生一世的梦而已。
☆、第三十章一夜惊梦,白府长女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三十章一夜惊梦,白府长女八月初二,艳阳高照。。
芙香昨夜没有睡好,一觉都被梦魇所缠,恍惚间好不容易撑到了天亮,便是再也没有睡意了。
&ldo;夫人的眼睛怎的这么肿?眼下都有淤青了呢!&rdo;一大早言歌打水进屋帮芙香洗漱,结果一见芙香就惊呼不已。
芙香拢了拢散落的鬓发,揉了下眼睛道,&ldo;昨儿个晚上没睡好。&rdo;
&ldo;夫人又做梦了?&rdo;言歌从小服侍芙香,知道芙香只要晚上一发梦就肯定睡不好一个整觉的。
芙香点点头,一夜未眠,她多少有点精神不济,不过洗了脸以后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ldo;外头还下雨么?&rdo;她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被水浸凉的脸颊问道。
&ldo;昨儿个半夜就停了。&rdo;言歌将芙香按在了妆镜前,拿起梳子顺着她的发丝说道,&ldo;白老爷看着就是有福气的人啊,这雨前前后后总共下了快五日了,到今儿个就开太阳了呢。&rdo;见芙香闭目养着神,听言歌又问道,&ldo;夫人今天梳什么头?&rdo;
&ldo;就梳个垂香髻吧。&rdo;芙香不喜太过复杂的发髻,她总说坠着头疼。
言歌点点头,她手上功夫了得,不稍片刻就将芙香的发髻挽好理整妥帖。简简单单的一个垂香髻不高不低的刚好侧在右耳后,言歌又刻意挑出了芙香一半的发丝顺肩垂下。髻上简单的插了一支发红镶金花细,显得既亮眼又大方雅致。
&ldo;夫人看今日穿这件衣裳可好?&rdo;梳好了头,言歌从柜子里取了一件蝶戏水仙裙衫展在了芙香的面前。
裙衫粉底绣描,清新婉约,芙香见了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今日她虽是第一次正式的登门白府,可却不是去做客而是去帮忙干活的,这样简单质朴却又不失仪态的衣裳最是合体恰当。
&ldo;啊,言歌,你来,再帮我把粉扑厚一些。&rdo;穿好衣服芙香走至镜前瞧了瞧,最终还是觉得粉打的薄了些,眼底淤青不用细看也明显的很。
&ldo;夫人素来不爱将这些胭脂水粉扑的厚厚的,外头又热,一出汗妆花了也不好看,我帮你眼底再打些粉吧。&rdo;言歌心疼芙香,看着她已经略显苍白的脸色便怎么都不愿意再扑一层粉妆了。
&ldo;对了,那对纸镇你收在什么地方了?&rdo;芙香突然想到了贺礼,推开了言歌刚要给她上妆的手问道。
&ldo;就在案头,夫人昨儿个还亲自看了包好的,夫人忘了?&rdo;言歌手指了指案头的那方锦盒,芙香转眼瞧了一下后才安心的让言歌继续给她补妆。
便是为了妆容这般的折腾了一下,等芙香按着同白聿熙约定好的时间来到茶舍前门的时候,恰看到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驾着马车缓缓而来。
&ldo;福香夫人?&rdo;少年见茶舍门口站着人,拉起手里的缰绳稳住了马后跳了下来,谨慎的问了一句。
&ldo;正是,这位小哥怎么称呼?&rdo;
&ldo;小的是白少爷身边的小厮,名唤将离。&rdo;少年慡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将离……将离!芙香记得这个名字,初识白聿熙,他便是将这个少年带在身边的。
&ldo;我家少爷一早起来就开始张罗了,实在抽不出身,便让我来请夫人了。&rdo;将离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可出口老成,稳重仔细。
&ldo;有劳小哥了。&rdo;芙香笑着点点头。
&ldo;哎呀,夫人真客气,夫人直接唤我名字便成。&rdo;将离见着芙香在言歌的搀扶下要上马车,便是连忙从座位后头拿出了一个脚蹬摆在芙香的脚下,&ldo;夫人仔细脚下,踩稳咯。&rdo;
待芙香入了马车坐稳后,她便听见将离吹了一声长哨,随后马鞭轻抽,马儿便徐徐的迈开了步子。
马车行的很稳,一路上甚少有颠簸摇晃,可即使是这样的四平八稳,芙香却依然感觉到了不适。
她先是没有睡好,早上起的晚又来不及用早膳便匆匆的出了茶舍,此时这么一折腾,头疼眼晕的,胃还直泛酸。
&ldo;夫人不舒服?&rdo;见芙香紧闭双眼靠着车里的背垫不说话,言歌轻轻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