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想替宛碧罗报仇吗?&rdo;大太太倒是不惧芙香的欺近,自是一派淡定无恙。
&ldo;宛碧罗?&rdo;芙香突然放声笑了&ldo;母亲在说笑么?我和宛姨娘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替她报仇。&rdo;她的一番话,说的冷血无情,一双媚惑的眸子透着森森的寒意。
&ldo;那你就是要向我来寻仇?&rdo;
&ldo;我尊称您一声母亲,这便是亲情,何来仇恨一说呢?&rdo;芙香瞬间沉了脸,然后收起了笑意,看了一眼在场的诸位,然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大太太的身上,冷笑道,&ldo;除非,母亲自己也觉得对不起我!&rdo;
&ldo;别以为父亲向着你,你就沾沾自喜了。&rdo;叶宝盈见状一个跨步冲到了前头,和大太太并肩而立,&ldo;你可别忘了,进了侯府,你就得事事听母亲的!&rdo;
&ldo;是吗?&rdo;芙香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了身,余光分别扫过静静的站在两边的叶书怀和叶湘兰,提了裙摆扬长而去。
听萧琴素的?呵……芙香脚下生风,步子轻快的不得了。若是想让她听大太太的,那也要看看那高高在上的大太太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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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白聿熙心里存了想把言歌指给将离的念头后,这两日他就越发觉得这事儿可行。于是特意抽了个时间去了白老夫人的房里一趟。
他去的时候,白老夫人已经午睡起了身,正和大姨娘在炕头说着悄悄话。大姨娘年氏是白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先是做了通房,后来抬成了姨娘。这么多年了,她虽为白府的大姨娘,却依然如同丫鬟一般伺候在白老夫人的身边,两人的情分自然不比一般。
&ldo;呦,今儿是什么风把我们大少爷吹来了?&rdo;白老夫人正被大姨娘逗得直笑,抬了头就看见白聿熙正站在门外。
&ldo;母亲,姨娘。&rdo;白聿熙笑着走了进来,接过小丫鬟递上的冰帕擦了擦手,然后放在了小丫鬟端着的托盘中。
&ldo;大少爷。&rdo;大姨娘见状,连忙起身福礼,然后又转身对白老夫人说道,&ldo;那夫人,我先走了,明儿个再来陪您。&rdo;
&ldo;秋月,把那匹蜀锦给大姨娘送过去。&rdo;白老夫人倒是先拉着大姨娘的手,指了指案头搁着的一匹深翠色彩蝶蜀锦道,&ldo;这料子我看着颜色不错,你就拿去做两身夏裙吧。&rdo;
&ldo;这怎么好……&rdo;
&ldo;我们两老姐妹的,还来这些虚的?行了行了你快些走吧,一会等到太阳落了山,暑气上窜,当心闷了身子受了热。秋月,送大姨娘。&rdo;白老夫人一番笑眯眯的话语麻利的送走了年氏,然后才将白聿熙迎到了跟前。
&ldo;说吧,什么事儿?&rdo;
&ldo;母亲这话说的,儿子没事儿就不兴来瞧瞧您?&rdo;白聿熙失了笑,坐在了白老夫人的身边。
&ldo;你?&rdo;白老夫人睨了他一眼,打趣儿道,&ldo;你十来岁的时候就知道那厚厚的账簿比你这老妈子好看了,现在再来甜言蜜语,也不怕臊的慌。&rdo;
&ldo;母亲这便是在埋怨儿子陪您陪的少了?&rdo;
&ldo;行了,母亲知道你在外头忙碌辛苦,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rdo;白老夫人这才正个色,挺了挺腰杆问道,&ldo;说吧,到底什么事儿?&rdo;
&ldo;母亲,将离已经二十了,早就不小了,我这两日寻思着想给他指一门婚事。&rdo;白聿熙开门见山。
而白老夫人听了却没有接话,只是满眼狐疑的示意儿子继续。
&ldo;母亲你看,芙香身边的言歌如何?&rdo;
白老夫人听闻,几乎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然后豁然笑道,&ldo;将离这孩子打小就跟着你,他虽是孤儿,却要强努力,忠心不二,若是要给他寻个姑娘家的,定是要好好琢磨琢磨的。&rdo;
白家的人本都是精明的,白老夫人这样一说,白聿熙又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便皱着眉问道,&ldo;母亲觉得言歌姑娘哪里不好呢?&rdo;
那言歌自然是没有不好的,想着去年白府的寿宴,她也是远远的瞧见过这个丫头的。生的水灵动人,看着就是个面善心好的姑娘,可是不妥的偏偏是她的主子芙香。
&ldo;那母亲问你,为何你觉得言歌配将离呢?&rdo;白聿熙一愣,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白老夫人了然的说道,&ldo;只怕其实真正适合的不是那丫头本人,而仅仅是因为那丫头是芙香身边的贴心人吧。&rdo;
一语中的,白聿熙顿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