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香抬头,看着苏伯年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她心中一怔,却是笑着点了点头,&ldo;是,叶书怀是爱茶之人,和女儿相聊甚欢,颇为投缘。&rdo;
&ldo;我在野多年,名声虽响,却是早已不问政事,无法涉及朝堂了,你可知道?&rdo;苏伯年突然起了身,将手中的闻香杯轻轻的扣在了桌上。
&ldo;义父……&rdo;
&ldo;旁人都以为我是功成身退名动千古,可谁又知道这其中真正的缘故。&rdo;苏伯年潇洒的一甩衣袖,明明是老者之态,却偏偏有着一股风仙道骨的精气神。
&ldo;缘故?&rdo;芙香不明。
&ldo;允帝!&rdo;苏伯年轻吐二字,双眸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仅那一刻,苏伯年身上惯有的优雅和从容便是统统不见了。在芙香眼中他变的陌生,变的仿佛如一只欲想挣脱枷锁的困兽,难耐骚动。
芙香懂了,苏伯年今日来,是想将她这颗棋子好好的摆入他下的棋盘中去了。&ldo;女儿愿为义父效犬马之劳。&rdo;
&ldo;你聪慧伶俐,若是万不得已,其实我真不想动你。&rdo;苏伯年突然淡了口气,眼中厉气全无,再一看,俨然一副从容悠然的模样,&ldo;其实若不是你,再过几年,我自然也能寻着合适的人选。但是圣上的身子是一如不如一日了,如果再拖,怕是过了绝佳的时机。&rdo;
&ldo;女儿明白,义父希望女儿怎么做?&rdo;芙香很聪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则需要闭口不谈。
&ldo;你不好奇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到底想干什么?&rdo;苏伯年赞许的笑了笑。
&ldo;男子志在四方,无外乎无上的权利和至高的地位。&rdo;芙香很小的时候就听花扶柳说过,男人,若是想要江山,便可舍弃身后的种种。
&ldo;好一句无上的权利和至高的地位。&rdo;苏伯年猛的回身,踱步走到芙香的面前。他每次细看芙香的时候,总能在她的身上看见花扶柳的影子。果真是花扶柳一手带大的孩子,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ldo;可义父为的不是自己,义父只是想为我大央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rdo;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在芙香面前解释一番。可这其中的原委冗长,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明白的。
芙香闻言沉默的点点头,她倒是惊讶于苏伯年对自己的信任,虽然他的话不多,可传达给自己的信息却是不少。
&ldo;那义父想让女儿怎么做?&rdo;
&ldo;接近叶书怀。&rdo;苏伯年淡淡的开口,&ldo;昌平侯长子,满腔热血却苦无门路,醉心茶艺不近美色。说的好听是正直不阿,说的不好听就是迂腐不通,软硬不吃。&rdo;苏伯年细数着叶书怀的为人品性,&ldo;若是和他道不同,便是怎么也聚不到一块儿去,若是得了他的心,他比昌平侯更好掌控。&rdo;
&ldo;义父是想让芙香把您引荐给叶书怀从而入世?&rdo;芙香果真聪明,一点就通。&ldo;为何偏偏是他叶书怀?&rdo;可聪明归聪明,她到底没有苏伯年那般善于步步为营。
&ldo;当今圣上多疑,这些年这疑心病更是变本加厉,能在他身边说上话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更不用说他能将旁人说的话听进耳朵里。&rdo;苏伯年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炭炉,炉火已经微灭,茶香也已经渐渐冷却,&ldo;可即便如此,昌平侯还是能深得圣心,从他入手,是最有把握的。&rdo;
&ldo;可叶书怀只是昌平侯的儿子……&rdo;
&ldo;是嫡子,长子嫡子,昌平侯子嗣单薄,膝下就这么一个嫡子,自然希望他能平步青云高枕无忧。他一心保皇,可再怎么保,允帝终归躲不过生老病死。只要皇帝一死,他昌平侯祖上的那点荫庇也就彻底不管用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找一个靠山,一个有力的靠山。&rdo;苏伯年说这番话的时候看似云淡风轻,实在却是隐隐有着胜券在握的决心。
&ldo;是,女儿定当竭尽全力!&rdo;芙香福身允诺,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容人察觉的笑意。
昌平侯府叶书怀么?呵,她和苏伯年还真是不谋而合了!
☆、第二十二章上门挑衅,恣意闹事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二十二章上门挑衅,恣意闹事当日的扑卖非常顺利,风子恺的山居图后来是以五万两雪花白银落的价。。其实本来可以更好的,但这幅山居图本来就是一幅残画,美中不足,令人惋惜。
可不管画残不残,芙香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只借用了一下二楼的场子,就轻轻松松的赚了个钵满瓢扑。尝到了甜头,她自然而然便是要将这比扑卖的生意放在自己的茶舍长久做下去的。
转眼天气便是一日热过一日,闷气来袭,炎热的七月转瞬及至。
天气一热,大白天的人也不大愿意多走动,芙香的茶舍白日里的生意便就这样淡了下来。这点本也是在芙香的意料之中的,茶舍生意做两季,秋冬最佳,初春还好些,到了盛夏,那就估计真要惨淡营生了。想来那茶汤本就烫口而饮,大夏天的谁还愿意围着茶炉捧着热茶堪堪的闷处一身臭汗来。
客人一少,芙香就生懒了些许,每每总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肯罢休。茶舍的茶娘空闲了下来,芙香便又请了一些教手艺绝活儿的师傅上门来授课,一时之间她没了生意不用管事儿倒也落的清闲。
那日苏伯年同她交代的事情只说了让她假以时日多接近叶书怀,并未限定具体的日期。更何况这种请君入瓮的事情当然是&ldo;君者&rdo;越有兴趣亲自入瓮越好,她这个&ldo;请者&rdo;若是太过热心反倒显得不自然。
于是,这事儿便也暂且搁下了。
这大白日的突然闲了下来,芙香倒也自在,偷偷懒,养了一对虎皮鹦鹉,种种花,兴致来了便替自己煮一壶清茶,抚了琴弹唱一曲儿,实在逍遥。
可这逍遥的日子没过几天,便横生波澜,有人突然找上了门来。br话说那日芙香正在午睡,一觉梦魇,睡的也不是很踏实,隐约之中就听见前头闹哄哄的,她一度以为还在梦境中转了身抚着额不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