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尉的手握着杯壁骨节因为气愤渐渐泛白:“他难受不说,生病不说,他渴望画画也从未说过,明明他可以像我求助但他从来不说,他那颗渴望画画的心是想着能够自己重新获得机会。可你们知道他身上受到的伤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他母亲是难产而死,以为自己是色弱,以为自己的眼睛就是单纯被夏星澈打伤过后才会如此,以为自己对父亲和兄弟的愤怒是简单的恩怨,可这是你们给他编制的谎言,是你们用来逃避的借口,是一点一点伤在澄澄身上现在全部暴露的罪证!你们知道当全部被揭开时他是怎么过的,你们自己的事情都处理得那么糟糕,处理那么多年,那你们让一个才刚成年的孩子怎么处理!!”
陆尉觉得自己开始失礼,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夏星澄的心疼,愤怒父母对这么说夏星澄:“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珍惜他,因为我给了他安全感,让他可以依靠可以依赖可以放肆,他的喜怒哀乐我都可以纵容。年龄不是我们之间的隔阂,我比他大十岁,是他可以任性的理由。我疼他是因为他带给我的乐观积极,在知道一切后更让我觉得我还不够爱他,这么好的男孩值得所有的爱,值得我用生命去爱。”
“你们要明白,你们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逆,在他心里永远是痛,但他很心软,因为你们是父母,是无法摆脱的羁绊,是到你们死之前都无法摆脱的羁绊,所以我出手就是为了让澄澄未来平安健康无忧。澄澄如果知道母亲曾经想要杀死他,现在还活在世界上,他会疯的。”
周蕊眼眶含泪慌张的摇头:“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惩罚,千万不要跟两个孩子说。”她握住夏商哲的手哽咽说道:“我们都错了哪里还有任何理由去辩驳。”
夏商哲自然不是在辩驳:“我做过的事情我会承认,但是我也是为澄澄好,年龄差太大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是担心——”
“您还是担心自己吧。”陆尉直接打断他的说话,目光冰冷:“你们失败那是你们的问题,我与你们不一样。”
说着目光不由得又温和了下来,那是想到夏星澄的温柔。
他和夏星澄自然不一样,他们是彼此的救赎,没有人能跟他门一样。
“我想见见澄澄。”夏商哲还是觉得有些不相信:“我承认我做的事情,我也愿意承担后果,但我想见澄澄,我要亲耳听他说。”
“我不让。”陆尉淡定又冷静的拒绝:“除非澄澄说想您了,否则您是见不到他的,我不希望在他养身体的这段事情受到任何刺激,您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吧?”
这话无疑让夏商哲表情僵住,他的两个儿子怎么会想他,巴不得离开他。
陆尉面无表情看着对面两人,想爸爸?他不会让夏星澄有机会想爸爸,要想也只能想他。
因为他是澄澄的爸爸妈妈还是所有的亲戚。
想他就可以杜绝一切伤害,他就是这么霸道。
周蕊小心翼翼的看向陆尉:“……你是知道我的对吗,上回在美术馆……”
“我之前为什么要知道你,我不知道,昨天才知道原来你是澄澄的母亲,怪不得我会拒绝你的策划案,原来我的感觉是正确的。”陆尉丝毫没留情面,对这两人他已经不会再有耐心:“你的所作所为对澄澄来说是这辈子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弥补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因为在澄澄心里他的妈妈早就死了,既然死了那就不要复活,这不是惊喜只会是折磨。所以二位,好自为之。”
他说完站起身向两位颔首示意离开,这也是他对他们最后的忍耐。
从今后开始他就是心甘情愿把夏星澄当自己的宝贝孩子养,看谁还敢说他年纪大。
。
这星期医院跑得勤,他感觉现在陆尉就怕他连头发丝都有问题,把他护的严严实实的。
被爱情滋润的他早就陶醉了,头发丝就头发丝吧,无所谓。
而这礼拜他还知道了一个更好的消息,就是下个学期他们就不用再地下党,因为陆尉帮忙代课的那个教授要回来了!!
这个消息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每天下午放学就跟陆尉回家嗨皮,全然不顾夏星澈的唠叨。
不知不觉元旦来临。
放假前他把自己在这段时间赶出来的画都拿给方知卿老师,他可没有不务正业,晚上陆尉在忙的时候他就画,最多就是熬个夜。
好不容易能够静下心来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方知卿在拿到手头这几幅画时傻愣住,天才果真是天才,天赋这种东西不是用时间就可以拥有的,也许他画了几十年,但是没有天赋画出来的东西都是缺少灵气的,可是有天赋的人却能够在一眼便辨别出这画带给人心的震撼。
手头这几幅画都有着不同的感觉,其中最为强烈的便是这幅涅槃重生。
冲击着视网膜的红色仿佛如同画中的火海那般有着感同身受的炙热,置身火海的女人光着脚身着一袭红裙姿态从容,眼底没有丝毫的畏惧,透彻而带着令人畏惧的笃定,瞳眸中倒映火光的颜色,眼里的坚定宛若被那团火托着。
直击人心的震撼让方知卿久久无法回神,这样的画竟然是出自一个孩子的手,要是放出去那得引起多大的轰动。
有人说过一个画家的成功是1000家画廊的破产和无数收藏家的失败,但如果是一个极具超高天赋的画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