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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他沉默了一刹那：&ldo;你要不要回家去？&rdo;

回家就能见到骆敬之，他就在家里，至少现在，还不会到别处去。

长安缓缓地摇了摇头，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问：&ldo;如果离婚了，敬之会不会跟高医生在一起？&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敬之还喜欢高医生吗？高医生……还喜不喜欢他呢？&rdo;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这样的问题，左时看着她：&ldo;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回答你。&rdo;

&ldo;那应该由谁？&rdo;

他又不答了，在她身旁坐下来：&ldo;你刚才说，想听故事？&rdo;

&ldo;嗯。&rdo;

&ldo;想听什么？&rdo;

第二十九章

&ldo;《爱德华的奇妙之旅》。&rdo;

左时没听过：&ldo;讲什么的，爱德华是个人吗？&rdo;

长安摇头：&ldo;爱德华是个瓷料做成的小兔子。&rdo;她把故事的梗概讲给左时听，这本书她翻过很多遍，故事早就记在脑海里。

左时听完笑了笑：&ldo;我在法国也认识一个爱德华。&rdo;

&ldo;是吗？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一个很爱吃甜食的胖子，像你做的那种松饼，他一口气大概能吃十个。&rdo;

长安瞠大眼睛：&ldo;这么厉害？他是厨师吗？&rdo;

左时摇头：&ldo;他是我的战友，我们同在雇佣兵部队服役五年，拿到法国国籍后，他想尽办法回到家乡想把父母接出来，遇上当地暴乱……我们就再没有了联系。&rdo;

他在她跟前，尽可能地委婉，不提生死这样沉重的话题。

长安说：&ldo;所以他也是像小兔子爱德华一样走丢了对不对？他还会回来的，只是要跟其他人先一起旅行一段时间。&rdo;

左时定定看她一会儿，才说：&ldo;嗯，他还会回来的。&rdo;

很多人向生死妥协，以为那就是结束，然而在有的人看来，那不过是另一段旅行的开端。

&ldo;这个故事不适合你。&rdo;他似乎能够明白长安为什么突然想听这个故事，&ldo;你今天先乖乖睡，我会给你找更好的故事。&rdo;

长安听话地躺下去：&ldo;那能不能先给我讲你的故事？&rdo;

&ldo;我？&rdo;

&ldo;嗯，除了爱德华，还认识其他有趣的人吗？&rdo;

&ldo;认识。&rdo;左时想了想，&ldo;我还有个朋友，是蒙古人，会骑马……&rdo;

起了头，他很自然地就把那些有趣的人和事当作故事讲给她听。本来以为她会刨根问底要打听他的事，还琢磨要怎么蒙混过去，才能不让她把听来的&ldo;故事&rdo;告诉别人。世上聪明人太多，很容易就从细枝末节拼凑出事情全貌，到时他的目的和身份就暴露了。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暴露与否也无关紧要，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太多了。

长安是澄澈透明的，水晶一样的心肝，水晶一样的外表。

她安静地睡过去，深棕色的鬈发在他的外套上铺开，小嘴微微张开，嘴唇是粉嘟嘟的颜色，衬得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下巴也是尖尖的。他记得第一次在巴黎见到她本人时，她还有一点点婴儿肥，头发没有那么长，舔着冰淇淋笑的模样，像那时当红的一位日本明星。

她好像永远都是甜甜的，做糕点的手指上沾着糖霜和巧克力酱，唇上涂桃子味的唇膏，呼吸里都有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