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出杨晔所料,此时薛家正闹的凶,薛琳琅和萧姨娘哭成一团,面上是封了公主,至高无上的荣耀,可谁不知晓名誉下的苟且。
西北一带地势险恶,生活条件大不如中原,薛琳琅从小养尊处优,若是嫁了过去,即使是嫁给巴塔部的首领,生活条件会好些,可到底极大可能的水土不服,再者边疆蛮夷,恶习斑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何受得。
薛琳琅哭肿了眼睛:“若是嫁去西北,女儿不如死了算了!”
母女俩轮番拉着薛饮生哭诉,见其只是为难不忍,终究未曾说出应对之策,薛琳琅心一横便以死相逼。
谁知一句话却激怒了薛饮生:“你不是想死,是想薛家满门都死,皇上下旨钦定的公主,是对薛家的厚待,你若是死了就是抗旨!”
薛饮生手底下现在就这么个女儿,是看着琳琅长大的,子襄又带不回来,他心里自然是舍不得,对女儿有着无限愧疚,终究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在朝廷不得力保不住自己的女儿,也更加怨恨于宋家,竟然跟他暗中使绊子。
如今薛琳琅如此一句,他愧疚减淡,气恼加深,薛家现如今就没一个省心的,全然都只顾着自己,从没个人考虑考虑他的难处。
他长吐了口气,有些无力的靠在太师椅上,若是子襄的母亲还在,定然会体谅他的身不由己。
薛琳琅自知说错了话,放低声音:“爹”
“你要怪便怪宋家,老不死的不把自己女儿送去和亲,倒是惦记着别家的人。”
薛琳琅闻言惊愕:“爹,您既知是宋家搞得鬼,为何不同宋家对峙,让女儿白受欺负。”
薛饮生睨了她一眼,若是能早知道也便不会这般任人宰割了!
“老爷,杨大人求见。”
“杨晔?”薛饮生从椅子上起来:“他如何会这个时辰来,快,请去正厅。”
“是。”
薛饮生瞪了母女俩一眼:“好好在屋里待着,莫要出来哭哭啼啼丢人现眼。”
言罢,薛饮生便往前厅去了,萧姨娘看向女儿:“这杨大人是何人?”
“母亲糊涂,是薛子襄的夫君。”
“他来做什么?莫不是想带薛子襄回来。”
薛琳琅心下惴惴不安,只怕那日派人去找薛子襄麻烦的事情东窗事发,也不敢把这事同母亲说,于是打发了母亲回屋,自己偷偷跑去了前厅。
薛饮生到前厅即刻换了副笑脸:“是什么风把杨大人给吹过来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杨大人沏茶。”
杨晔唇角微动:“下官恭喜薛小姐荣封和定公主,代表大纪朝和巴塔部接亲,此次战事薛家可是功不可没。”
薛饮生笑容一僵,逐渐敛起脸,面色不太好看:“杨大人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