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
观众的喝彩声惊醒了发呆的黄宗羲,当他抬头望向平台的时候,白玉兰已经唱完。十位竞选此次花魁的姑娘们全部上场,引起下边众人的阵阵惊叹。
&ldo;她们全部出来后,按着去年的规矩,经过曲艺的较量下边是品评才艺,有联对,题诗,作画!&rdo;李璡低声的介绍道。
&ldo;哦?!&rdo;李璡的话引起了黄宗羲的兴趣,他自诩满腹经纶,也想看看这些才女们的才学到了什么地步!
但李璡接下来的话就给黄宗羲泼了冷水:&ldo;可惜我们坐得太远了,根本听不清她们念些什么,也看不到她们作的画!&rdo;
&ldo;确是如此!&rdo;黄宗羲伸长了几次脖子后也叹了一声,他举目望去,只见几个人影,下边场面又嘈杂,除了前几排的人,其它根本不可能听得清。黄宗羲不由后悔自己为什么来这么晚了,要是能够挤在坐板凳的前边,或许可以耳闻。
只听到前边的人叫好,后边的人听不清干脆就自己小声的议论起来,私下品评十大青楼才女,有的甚至开起了赌局,看谁能压中花魁!
黄宗羲见自己周遭氛围越来越不堪,今晚再想近距离接触才女们估计已经不可能。顿时没了兴致,拉着李璡便出了场子。
李璡想不到黄宗羲这么快离场,忍不住道:&ldo;大人,还没有定下谁是花魁呢?怎么就好走了,要不再看看?&rdo;
黄宗羲又不好说在后头看不清,毕竟来晚主要是自己不想早巴巴的赶来捧青楼女子的场。
&ldo;不是前边的人定花魁嘛?我们在后头也看不着,还是不看了!&rdo;
李璡笑着道:&ldo;大人,怪李璡没有解释清楚,前头几项竞艺是给大家看,自然到最后也是由大家来评选花魁。到时候,十个人选分别在台上站立,只要愿意拿银子出来的人都可以上去,据说最少也要十两。今晚结束后,得到银子最多的便是花魁,而每个人选名下出银最多的,都可有一个跟姑娘们独处的机会。如果得到姑娘的青睐,或可抱得美人归,所以不少富豪子弟都赶巴巴的过来。&rdo;
这既然是商家举办的,最终自然还是想要赚取银子。上一届举办就让他们大赚了一笔,到了捐献的时候,为了攀比也好,为了独占鳌魁也罢,总有很多冤大头来送钱。黄宗羲虽然觉得这个法子对于选花魁并不公平,但他更想到的是,十两银子便可走近白玉兰,问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这首词!
可自己现在都出来了,还回头拿十两银子上台,岂不是让李璡见笑!何况,刚才在场里边黄宗羲认出中间有一个朝廷官员,要是自己上台给人看出来,弹劾到皇上面前,那自己这个御史的的脸面可就难看了。
&ldo;罢了,人多嘴杂的,还是回去吧!&rdo;黄宗羲摇摇头,转身回驿站。
&ldo;既然大人嫌人多,要不哪天学生有空,带大人去天香阁见识下,据学生估计,今晚恐怕还是那位白玉兰姑娘独占花魁!&rdo;李璡不懈余力的在后头鼓动,他看得出来,自从黄宗羲看到白玉兰后,真个人都变了。
&ldo;哦!&rdo;黄宗羲迟疑了下才道:&ldo;以后再说吧!&rdo;
说着两人回了驿站,李璡又忍不住跟黄宗羲一一详道各位佳丽,到了半夜才辞别而去!
同人之《江公自书》
祖训之江氏先祖鱼公自述篇》
吾浙江嘉兴人姓江名鱼字得水万历四十年生,有一兄长家中行二吾家父兄捕鱼为主,外租数亩薄田耕种,家母与嫂织布贴补度日为光耀门庭出人头弟,双亲哥嫂勒肚集资供吾读书,大运坐学堂几年实字少许天启2年灾又添侄家无力再供之,泪行离也赴城中酒嗣学工天启7年上殡天国葬有禁令又大水袭来客凋零,加官税役紧主关业吾回村兄又添侄女三侄,父操劳病卧床,全家生计重压于兄渔耕,母嫂织洗,八口之家度日甚艰灾年国葬官加派鱼税家钱粮又光,然主武举张官人管家催地租并警曰未齐收地兄整日忧愁两鬓见霜,母以泪洗面,嫂心如刀绞而强欢无法兄决然订二女与邻人王家小儿童婚送养,后欲再卖大侄与他家承嗣贤嫂悲无奈听之夜啼为母知母气以命阻,全家抱头痛哭事无果时辽事紧兵缺,朝廷调江南卫所赴为客兵令下不日主张官人免吾家租,又留银十两全家感主天恩奔官人府邸叩拜官人破例见并赐饭,兄母大为惶恐言无以报天恩张官人面露难色叹声后引一老者来见曰;&39;&39;此吾救命恩人并承受业师卫军百户江公与汝家本姓,今朝廷令下赴辽东,然恩师年老身后只五十得一独子,恐无后送终绝嗣汝家可否替子从军帮大恩也&39;&39;话间江公施礼哭泣兄晓知恩大义应允江公张官人大喜送田十五亩银百两谢之,并应家中大侄三侄到龄免资送学从军事定家谈,吾曰;&39;&39;双亲大人病老侄幼,贤嫂一力不可顶天兄壮年为家梁,乃有兄则家兴无优上可奉养双亲下可教导幼侄,弟无可替也思全家之利弟愿从征&39;&39;兄悲怒否也,母嫂无言泣吾意决再陈之利弊长跪父床前,父知情景如吾言,无奈恨心定之到时吾过继江公家世袭军籍取字得水,全家泪别预知吾北战九死一生如过奈何桥此念果中也,十六从军征虽未殉国然终生未得返乡
吾从军到辽因年少不克天寒但水性佳,同一干人调皮岛归于同乡毛大将军麾下后将军壮烈殉国吾感其为浙人楷模受教一生不日何可纲大人领皮岛军继任总兵,越年吾遇从军来首战;袭敌堡同众兄弟合力杀贼数人,此军涯始崇祯八年大战,孔尚二贼叛国,引敌来何大人败,皮岛兄弟折损过半此战同船赴岛兄弟仅吾一人挂伤生还战后因吾等三人拼死抢护徐将军骸骨返,又累前军功加将军青睐识字者多提携,朝廷特恩典进承官位正七品把总崇祯九年调派吾随上官呈殉国将士表进京送祠,本光宗大事但正因此引杀身天祸,真少年轻狂惹入京后吾持微功狂傲流连繁华所自大得意始,后小醉游皇陵被阻,恼怒喝大醉返伤兵卒被压等秋绞上官闻大惊,赴兵吏数部陈吾前功述吾年少懵懂,请量轻判救之皇恩浩大赦死罪,罚微许仪罪银免把总,送大同府为末卒,时为官期刚一年龄满二十四也泪懊年少狂大日,西北马场刻如年九宵云端跌地府,远离沙场热血期几年中撕杀远遁,上不能殉烈疆场报国,下不能回家奉双亲进孝,独守马场心哀丧也崇祯十五年,朝廷多谴员赴漠北教化牧民选多能老卒护卫商队帮扶民众清剿匪患,天未弃吾得以勤恳从返前军几宰中大军保障,商穿间,中原民北上与牧人混崇祯十九年进北湖边朝廷令下择选老军就地复民赏土,承军制管辖建镇,拟似前军卫所编领时吾三十有四,按军功龄一年十亩恩赏加十亩开权,得林草地三百八十亩为老家全村地半之同一干兄弟置营于此,奈何之无命,日后难有文龙将军光宗耀祖流芳千古之契,悲憾也!此镇临罗刹盗匪时有刀枪越年罗刹谴使带金求和,长官无朝廷令不能应之,又此因只可守营不可出击也,逐先遣返罗刹人回,后上报未得朝廷回复令至,罗刹恐吾军,乃退三百里置隔吾军与罗刹后无战,时至北征军驱寇复土止树欲静风不止,沙场多战热血冲而忘情,休战久血渐静而思愫新安此地,然无暖炕人家不成心难定,更何多军旅单身一时妓户门前偌市,然货少争斗暴起,加多醉酒满街无心卫戍劳作,军纪奈何人众,老兵不惧杖择打完嘻笑旧去长官无法恐后变祸,急报定夺朝廷知事重令下;各地老军原有家眷婚约女急到,妓户业止婚配老军,征女赴边婚嫁,高聘牧女等等,然仍狼多肉少,不能均分,且老兵多好中原女,来者又慢,纷争更起往往女到先官长后龄大功高之兄弟,最末所剩无几数十人夺一朝廷加大奖励,并荫择同赴边婚配女之亲,选适龄无婚丧偶女犯,最后购朝鲜犯官眷官婢,甚暗许私买罗刹女奴此法令自吾营始,后随北征军绵延万里边疆到今吾实想娶老家江南女婚,然一直未得愿,时崇祯二十二年,三十有七也,恐绝后娶妻吴氏贱内原朝鲜庆尚道观察使之女,父祸罪被诛,连累为官婢,后朝廷金购送北遇吾婚配,其年方十六越二年大子降喜极,因三九得子起此名念之后二子三子四女降世,农牧场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商贾往来频频家境殷实岁月如箭快入半百终获老家之息,悲喜交自无法答苦乐现知双亲已故多年,兄嫂康太,大侄开货栈营舟船连南北,三侄掌酒嗣接客商通东西二侄女随夫经丝茶已去南京多年家田耕而不为果腹,出粮当酒料,兄嫂常领孙往忆苦思乐家中全商无人从渔耕,豁然知就吾似操祖业,感沧海桑田之化,物竞天择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