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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第1页）

牢头当然不敢阻拦，把黄宗羲写的自辩状交给知府大人。冷泉澹答允了黄宗羲所列要求，贴出通告延期再审。直到三天后，一切准备妥当应天府再次开堂审案。因为之前案件已经审理出了眉目，冷泉澹主持二次过堂主要的是给黄宗羲自辩，让他无话可说的认罪，所以冷泉澹直接进入了主题。

惊木堂一拍，冷泉澹接着上次审理道：&ldo;黄宗羲，事到如今你是否认罪？！&rdo;

&ldo;下官是冤枉的！&rdo;有了反击策略的黄宗羲并没有慌乱。

&ldo;你有何证据？！&rdo;

&ldo;回禀各位大人，之前知府大人推理下官惊惶而逃，但事实上下官是接到淮安分司同知章涛国的报信前去扬州稽查私盐。一连几天下官都在忙碌稽查私盐的事情直到被衙差传唤，如果下官是要逃匿怎么一直在扬州不走？&rdo;

面对黄宗羲的反问，冷泉澹慢条斯理的反驳道：&ldo;可本官听衙差回报说当时你正要离开扬州！&rdo;

&ldo;因为盐务上从出了点问题，我正要去淮安分司，这一点转运使大人可以作证！&rdo;

&ldo;但这都是你一面之辞，你亦可以稽查私盐为借口逃逸！&rdo;

众人也点头称是，毕竟到了扬州什么都是黄宗羲说的算。面对听审官员们的置疑，黄宗羲搬出他最后的底牌，道：&ldo;我的仆人黄安接到章同知派来的家丁通知，黄安才到天香阁禀报于我，你们不采信黄安的证词，但章同知还可以作证。&rdo;

冷知府冷然笑道：&ldo;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人命关天，好，本官给你机会。来人，请章大人上堂！&rdo;

经过这么多天章涛国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进了大堂也没敢跟黄宗羲说话，而是向众位大人都行了一礼道：&ldo;淮安分司转运同知章涛国见过各位大人！&rdo;

冷泉澹跟章涛国平级，他向章涛国拱拱手道：&ldo;这次请章大人前来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情，黄宗羲说你曾在九月二十日派了个家丁向他禀报，说是有淮安有人要贩运大量私盐。此事可是有的？&rdo;

&ldo;九月二十？私盐？&rdo;章涛国有些摸不着头脑道：&ldo;回禀各位大人，淮安分司自从经黄大人来整顿之后，各家盐商都不敢做违法之事。下官一连这几天都在安排明年领取盐引的事务，并无派人给黄大人报信！&rdo;

&ldo;什么？！你没有派人报信？&rdo;黄宗羲愕然道。

章涛国拱手道：&ldo;黄大人，下官真没有派过人报信。&rdo;

&ldo;一个家丁，你派来的是个家丁啊，你好好想想！&rdo;黄宗羲有些抓狂了。

章涛国犹豫了会道：&ldo;家丁？！黄大人，下官也很想帮您，可下官真的没有派家丁出去！下官真的没有，就是派人，下官也不会派个家丁的！&rdo;

&ldo;怎么会这样？！&rdo;听到这个回答，黄宗羲顿时被打击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ldo;黄宗羲，你还有何话说？&rdo;冷泉澹早前就试探过章涛国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再出什么枝节。

&ldo;这里边一定有问题！&rdo;黄宗羲紧皱眉头，思绪着哪里出了差错。

&ldo;还是请章大人先下去休息。&rdo;

冷泉澹也不理会黄宗羲无力的自辩，待章涛国走了之后将惊木堂一拍，对黄宗羲道：&ldo;哼，现在事情已经明了，黄宗羲你还不认罪嘛？&rdo;

&ldo;可我所言句句属实！&rdo;

&ldo;黄宗羲你再顽抗也没有用的，黄安是你的家丁，他说什么都有偏向你的可能。老实跟你说吧，现在从案情分析来看，即使章涛国能够证明派了家丁给你报信，但也不能排除你杀人的嫌疑。如今有杀人动机的，有作案时间的，身上还有伤痕的都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认罪也罢，本官只是负责审查案情而已，至于如何处理皇上必有圣见！&rdo;

&ldo;&rdo;冷泉澹说了什么，黄宗羲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因为他想到了事情还有一个可能。如果章涛国说的是真话，那么骗自己的就只有黄安了。可黄安从小就跟自己长大，他会陷害自己嘛？！难道有人买通了他？！不，自己跟他情同兄弟，他不会陷害自己的！

黄宗羲最后的辩驳都没有起到作用，案情的审理到了这个阶段就已经算是结束了。没有人再理会呆若木鸡的黄宗羲，冷泉澹一挥手，衙差就将黄宗羲押回了大牢。接着他审查了下师爷记录的案情，然后再向几位听审的大人道：

&ldo;根据下官的审察，案情已接近水落石出，请各位大人过目！&rdo;

每个听审的官员看过之后都签下自己的名字，不管案情结果怎样，这两次审案都是中规中矩。记录最后传到了钱象坤的手里，他看了一遍后对同僚道：

&ldo;本官不理刑案，若最终由老夫来上书恐有所越权，还是给陈大人向皇上言明此事得好！&rdo;

他旁边的沈缜接话道：&ldo;这件事关系重大，我看还是由钱大人上书，我等几个听审官在后头联名，这样也不至于上书的奏折重复。&rdo;

&ldo;说得也是！&rdo;其它官员都附和道。

钱象坤见众人称是，也就点头应了。他对黄宗羲本有惜才之意才肯将孙女许配给他，谁知黄宗羲居然不识好歹当面退亲。现在他犯了杀人之罪，钱象坤不落井下石已是好的了。只是二丫头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应付过去呢？！唉，钱象坤想到这也无心呆在应天府衙，打算回兵部写完奏折再说。